唐照松一愣,道:
“我宫中真经岂能给你?我本就是为保住经书才要你帮手,把书给你了,那不是白让你帮忙了?”
“你还不傻,可你不给也已经给了。”
金明子纵声大笑,从怀中掏出两本书来,道: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那两本书一本封面是白色的,上面赫然篆体写着“柔水”,另一本是红衣封面,上面写着“烈火”。
唐照松和燕炎一见都大惊失色,唐照松大喊,道:
“你那是什么书?你从何得来?”
金明子笑道:
“就你那密室呀,锁在铁箱子里就能保住它不会飞了?”
燕炎道:
“你那烈火经从哪得来的?”
“也在那铁箱里呀,”金明子道:
“这可不是你家的哦,是唐老头的。”
燕炎忙道;
“他不也是偷了我的?你把书还给我,要多少银子我都给。”
金明子道:
“好说,等我翻够了,你们两家谁家出的银子多我就给谁。”
左风和燕石等人大怒,冲到树下,纵身跳起来,金明子哈哈一笑,飞身而起,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落到山涧对面。
燕炎对唐照松喝道:
“快追!不要叫他跑了。”
两人飞起,落到对面松树上,飞奔追下去。
常空和丁秋云也飞身而起落到对面山涧的树顶上。
常空看了看正在树顶上如只猿猴一样飞奔向前的金明子,道:
“这小子有恃无恐,故意等我们追上去。”
丁秋云道:
“他会御气,却这样在树顶上跑,只怕有帮手在前面等着。”
蓦然道:
“要是玉阳真人在就糟了。”
常空有些迟疑起来,丁秋云感到意外,道:
“你不是喜欢打架吗?怎么还怕玉阳真人?”
常空道:
“去看情况再说吧。”
身子直直射到空中,在空中一个转折,如一只大鹰一样急速向前方掠去,眨眼间到了金明子前方。
金明子身子立时停住,“呼”的箭一样的射到树林里。常空也跟着急速落下,在树林间追赶金明子。
金明子身法很快,在树林中左拐右绕,常空一时抓他不到。
看看金明子出了林子,奔到一个山谷里,来到一棵树下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笑着看着常空。
常空也停下脚步,慢慢地向前去,耳目听着周围的动静。
这时一个青衣男子从那树后转出。那人和金明子打扮差不多,一身青麻道袍,头结道士发髻,背背长剑,手上拿着拂晓尘,脸色微黄,脸的侧面如弓,骨骼清奇怪异,但并不丑,相反看起来挺俊俏,模样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
常空一阵惊异,心想这人看起来很年少,不是因为他的身体是不老之身,而是他这就不是肉身,只是用元神所化。但这人武功高深,元神化成的肉身却和真身几乎难以分辨。金明子对那道长笑道:
“请了,丹枫子,这人便是昨日那家伙。”
那年轻道长看了看常空,笑道:
“居士来自何方?为何在此搅扰人间安宁?”
常空盯着他,道:
“你的肉身呢?你从冥界来?”
那道长呵呵笑道:
“你以为我是从幽冥来?难道除了幽冥,就没别的地方可去?”
常空道:
“那从何处来?”
道长道:
“你死了就知了!”
金明子奇异地看着那道长,道:
“丹枫子,你不是说从丹山来吗?怎么不是那里?你这身子不是肉身?元神所化?看起来倒像真的一样。”
丹枫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扭头对常空道:
“你来自何方?徒界?黑月界?还是幽冥?”
金明子笑道;
“哇哦,这位也不是人间的?你们俩这是妖怪还是鬼怪?”
丹枫子身子飞起,空气似乎凝滞。常空的元力剑急出,架开丹枫子右手,只震得元神一阵闪烁。
丹枫子扔下拂尘,双手变形成剑状,剑身罩着银光,向常空刺来。
常空双手举起元力剑,肉身和元神合一,遮挡他的无形剑。只觉那两支剑和一般的元力剑不同,似是元力所成又不似。和自己见到的所有元力剑都不同,也不像是冥界的鬼气剑,心中不由大为惊诧,好在自己的元力剑还能挡住。
两人一会交手无数次,常空的身子被那剑扫中,肉身倒也能立即恢复,只是元神难过。心中稍安,这人或什么东西的元力剑比一般的剑不同,威力也强一些,但还不是不能挡。
常空的剑刺到他的身体,那伤口像雾气一样的散开又立时聚拢,看得出他也能感到难受,但能忍住。
金明子一边看丹枫子出招,一边看常空,怪声道:
“好呀,你们俩都隐藏了修为。这常空的元神原来没有那么不济,你丹枫子更是不会受伤。这元力剑是怎么回事?我看着不大一样。”
这时两个人气喘吁吁地跳下地来,正是燕炎和唐照松。
燕炎看着金明子站在那,一时也不过来,就在那弯腰喘气,金明子笑道;
“就你们俩这修为,追上来又怎么样?能拿回经书吗?好好的两本真经不合在一起修练,偏要分成两派互相比斗,真是饭桶。”
唐照松跳起来,抡剑对金明子就砍。金明子闪身避过,一剑向他腰上削去。
燕炎也拨剑向金明子刺来,两师兄弟左右夹攻金明子。无奈金明子的轻功内力都强于二人,两人根本支撑不住。
燕炎运出火云来,金明子手挥动几下,就把他的火云弄灭,道:
“天干物燥,当心引起山火,把你们的烈火祠积水宫烧成秃地。”
唐照松又双臂狂舞,四下里风声大作,天气一下子寒冷起来。四中雾气弥漫,不一会雾气凝结,在唐照松面前形成一大片水团,唐照松用那水团来罩金明子。
金明子被水团包住,一时挣脱不开,渐渐的被水窒息,手脚不动,整个人死鱼一样的被水包着飘在空中。
唐照松大喜,对燕炎道:
“看吧,还是水功厉害过你烈火功。”
“厉害你娘!”燕炎急道:
“那书在他身上,要淹坏了。”
唐照松大惊,正要撤掉水团,却见水团中的金明子冲他一笑,那水“呼”地散开,散了唐照松一身,唐照松淋得像个落汤鸡一样。
金明子笑道:
“雕虫小技,也能淹死我?”
唐照松二人一看,金明子身上衣衫干干的,那水就没有触到他的身子。
两人大惊,又一起持剑冲上去围着他打。
这时一个绿影跳下地,原来是丁秋云,接着又是一个红衣女子,原来是姜金蛾。左风和燕石两人也跳了下来,四人一齐抽出长剑,上前围住金明子。
六人围着金明子打,但金明子身子如滑不溜手的游鱼,在几人之间穿来插去。几个人一剑都没刺到他,反而姜金蛾和丁秋云的脸蛋被他摸了好几下。两人面红耳赤,生气疾攻也没用。
燕炎喝叫两人退下,姜金蛾和丁秋云只得退下。
两人站一边观战,丁秋云看着不远处的天空中,常空和一个青衣道人正打得难解难分,两人身上都罩着白光,如两个光团一样的在空中飞翔追逐。
丁秋云奇道:
“那个道人是谁?好生了得,江湖中何时出了这样一个年轻的高手?”
却见姜金蛾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金明子几个打斗,这时对丁秋云道:
“这金明子没有下重手,不然师父他们早伤在他手上了。”
丁秋云笑道;
“也是,他若下重手,你的脸也保不住了。”
姜金蛾笑着打了她一下,道;
“你也一样。”
又盯着金明子一会,道:
“你说金明子和你师兄哪个长得更好?”
丁秋云不自在地道:
“差不多吧?”
姜金蛾笑道;
“两人长得要说也确是差不多,就看罗卜白菜谁更爱了。金明子眼睛如电,脸面圆润,像个孩子的脸一样,常公子双眼忧郁,脉脉含情,面孔坚毅,带着胡茬,很有男人味。两人不但长相迥异,性情也是截然不同,一个活泼调皮。一个、一个,这常公子性情有些古怪……哎呀,我说不清了……”
丁秋云心想,你才知道?就道;
“怎么古怪了?”
姜金蛾沉思道:
“一会让人感到他的眼神像大哥一样温暖亲切,一会像个、像个迷失的孩子一样迷惘,忧郁难测,又带有一丝愤怒和悲伤,让人心碎。一会,一会……”
丁秋云好奇起来,道:
“一会又什么?”
姜金蛾脸一红,道:
“你可不要对常空说。我是想说,他的眼睛一会冷漠,一会又像个情人一样,露出一种深情,像看到美丽的花朵那种纯净无瑕的眼神,那眼神说不清。我敢说,许多的女子对这种眼神都无法抵抗。”
丁秋云轻叹口气,道:
“是吧,可惜,他……”
姜金蛾忙道:
“可惜什么?”
却听见那边左风叫了一声,金明子一掌打在他胸口,左风如脱线的风筝一样飞了过来。姜金蛾急忙跳起接住,身子摇晃,差点摔倒,不由怒道:
“金明子,你仗着武功高强,天天来欺负我们。”
金明子一愣,一边躲开燕炎的宝剑,一边道:
“我哪有欺负你们?你们这么多人围殴我一个,我还没叫被欺负呢。”
姜金蛾道:
“那你抢我们的经书做什么?”
金明子道:
“看看呀,看看你们怎么这么没用,御火功练得这么烂!”
燕炎喝道:
“你这伤风败俗的丫头!在这同他说什么?滚回烈火祠去。”
姜金蛾怔住了,丁秋云轻声道:
“他怪你和金明子那样子说话,我们站远些罢。”
两人离开来到石桥上。
唐照松笑道:
“燕老儿,你调教的好徒弟,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你的面和小白脸打情骂俏。”
燕炎怒道;
“你这老不死的,胡言乱语些什么?”
抡剑向他劈去。
金明子哈哈一笑,冲天而起,转眼间不见踪影。
燕炎和唐照松看看也追不上,只得作罢。
丹枫子挡开常空的杀神掌,悬浮在对面空中,道:
“我认识你。”
常空道:
“什么意思?”
丹枫子道:
“刘东来确实该杀,江湖黑帮,早该灭了。只是那金长风虽然是个伪君子,但也罪不至死,杀了也太过份了,至于那李雄,虽然粗鲁,也不失真性情,杀了就更过了。”
常空十分震惊,道: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这些?”
丹枫子一摆手,道:
“不必如此紧张,我不是跟踪你,只是偶然遇到。”
盯着常空道:
“但我有些奇怪,你的武功绝不是各大门派的,也不是希罗、洛亚等国。这人间也有许多各界的高手隐匿其中,所以我猜你是来自其他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