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侠呵呵笑道:
“哎呀,刘兄你来啦,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金兄,哪里话,小弟来迟了。”
两人肩并肩上楼,
“酒菜已给您预备好了,”那金大侠道,貌甚谦恭,又对另一个胖大的黑汉子道:
“李雄,你去刘记给我买盒上好的茶叶来。”
“哎!好!哥哥!”
那大汉去了。
等他们上楼去,一老头又道:
“这还比个啥的武?这不好得很吗?”
“可不,英雄惜英雄,老鼠和耗子是一家。”
“还希望他能对付一下金钱帮呢。”
过了一会,那黑大汉回来了,旁边有一个男子正起身离开,不想一转身正和他对撞在一起,那人身子被撞了个趔趄,那黑大汉怒道:
“你个该杀的,你没长眼睛?”
那人一身黄衣,这时冷冷地道:
“黑子,你说啥?我是故意撞你的么?”
“咦,你这奴才,没见你李爷爷过来?”
那汉子还要说话,那李雄一拳就打了过来,那汉子身子轻巧,右手在桌上一按,身子从桌上翻过,落在另一边,喝道:
“黑杀才,看金大侠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
那人几下跳出门外,那李雄把手中的盒子向旁边桌子一搁:
“你两个,看好这盒子,丢了就吃我一百老拳。”
那两人不敢吭声,满脸堆笑道:
“爷,你尽管去,放下吧,小的们替你看住。”
那李雄也“砰砰”冲了出去,满堂食客都跑到了外面,常空也出来看。
“你那狗奴才,不要走,先吃你家李爷爷几拳。”
那人转过身,脸色铁青,这时两个汉子分头拉两人,这个道:
“李大哥,那人不晓得你是谁,你不要和他吵。”
这个道:
“张兄,你不要和他计较,快走快走。”
李雄朝拉他那人就是一大耳刮子,喝道:
“别挡你爷爷!”
那边那人气冲冲地也要过来,那边那人拉住,那张飞也就停下,只道:
“我不与你这浑人计较。”
转身欲离去,那李雄突然一把抓起旁边一人,举起,“呼!”的扔了过去,那人在空中大叫救命。
眼见那人就要摔到地上,人影一闪,一个飞奔过去,一把抓住那人,把他放了下来。
原来是那金大侠,金大侠喝道:
“你这黑子,又要在这生事,给我回去!”
李雄虽然还是气冲冲地,但一见那金大侠说话,就缓和地道:
“那是个什么鸟人,不认识他李爷爷,也敢跟他李爷爷聒噪!”
那边那汉子实在忍不住,道:
“是你张爷爷!”
李雄大怒,又要冲过去,几个人死命拉住他,金大侠手一挥,几人硬是把那李雄拖进了大堂里,那李雄在大堂里左右冲突,把众人和桌椅打翻一片,一个壮汉子和刘东来合力才把他拖到二楼,金大侠对掌柜的道:
“让诸位受惊了,这里的损坏并食客们的酒食全记我账上。”
“哪能呢,小事一件。”掌柜的陪笑道。
楼上又呵呵笑着吃酒,那李雄道:
“东来哥哥,你何不早来找我长风哥哥?往日也就想拜访你,可是那会子哥哥还要和你比武,今日你们和好了,往后你就是我的亲哥哥,哥哥请受我一拜。”
常空心想,这李雄一点也不傻,拍马屁简直炉火纯青。
大堂里一片狠籍,常空也就不吃饭了,出来街上走走。
逛到下午,正坐在一家小店前吃馄饨,却有一人正提着一把刀大喝:
“天杀的奴才,你这白脸怪不要走,且吃我几刀。”
只见一人飞跑过来,却是上午那醉八仙酒楼看到的那汉子,后面紧紧追着那人正是黑大汉李雄,只见他手举钢刀,脚步沉重,“咚、咚,咚”地冲过来,街上行人纷纷闪避。
常空心想这两人还没完!
那白脸汉子这时停了下来,大怒道:
“这你黑杀才,我不与你计较,你当我好欺。也罢,今日我就叫你领教你张飞爷爷的厉害。
双手把腰间的腰带紧了紧,摆了个马步,静等李雄过来。
李雄老远就“呼”的把刀掷了过来,那白脸汉子一闪,那刀飞过,正向后面一个老头过去,那老头傻了,也不知躲了,常空手中的筷子飞出,打在刀上,那刀掉下地来。
李雄冲了上来,抡起酒坛一样的拳头向张飞打来,那张飞身子一闪,一脚踹在他小腿上,李雄扑地倒了。
爬了起来,又是一拳打过去,那张飞一侧身抓住他手一带,李雄又摔了一交。
张飞笑道:
“黑杀才,服不服?”
李雄爬起来,眼睛向四周看,先前发地柄刀正被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捡起来把玩,李雄过去,伸手夺过钢刀,一掌打在他脸上,打得那少年在地上直翻了几跟头,那少年满脸是血,“哇”的大哭起来。
李雄提刀奔张飞面门就砍,张飞身子向后一跳,躲了过去,那李雄就满大街的追砍他。
常空离开馄饨摊子,来到东街,见一个小摊前正吵闹着,只听摊前站着几个黑衣人,其中一个恶狠狠地道:
“你个死女人,今日不交三十文,就打死你!”
“大人,你看我母女俩就卖这点柿子,一上午才十几个铜板,没有三十个呀。”
常空见那个摊子只有桌子大小,上面就摆了一些柿饼,一个三十岁的妇人,和一个七八岁的女童在那守着。
“没有?没有就不要在这卖!”
常空看那些人身着黑衣,腰上系着红腰带,问旁边人:
“这些人是官府收税的衙役?”
“什么衙役,这是金钱帮!”
“那官府不管?让他们强收税费?”
“管个屁啊,官府收一趟,跟后这些强盗收一趟,一年忙到头,全给这些黑衣贼干了。”
“哦,原来如此。”
常空淡然离开。
华灯初上时,常空回到客栈,却见丁秋云正和一个女人说得高兴,在那笑着。一看那女人,却正是唐蓉。
丁秋云笑道:
“我也就不用引见了,常空你想必也认识她了,她一说那青衣男子助她们,我就知是你了。”
常空向唐蓉抱下拳,进自己房内。
唐蓉有些愕然,丁秋云对唐蓉笑道:
“不必理他,他就是这样。我们继续说下金大侠,他就住在城南么?我们明天可否去会一会他?”
“当然可以,明日我给你们引见,你一个姑娘家出来闯荡江湖也不容易。”
丁秋云和唐蓉甚是投缘,两人第二天和杜白玉去了那个金长风的家,说是拜会有名的东江大侠,让常空想去就去,不想去就自便。
常空觉得丁秋云和唐蓉两人去金长风家不会有什么事,就提着剑一人在街上瞎逛。
傍晚时分就坐一个小摊前吃面,旁边一人吃面“呼啦,呼啦”,吃得很响,“呼啦啦”把面吸了进去,听着常空不由十分讨厌。
就端起碗拿起剑来到最里面的一张桌子,却一愣,一个身材异常胖大的人光着膀子正在风卷残云一样的吃面,却是那个李雄,常空叹了口气,心想算了,就坐到他桌子对面。
李雄瞪了一眼常空,喝道:
“贼杀才,这位有人,滚开!”
常空向他抱拳:
“阁下想必就是金大侠的兄弟李雄李大侠?”
常空说得很客气,还有些谦卑。
李雄一听,口气好了些,道:
“关你鸟事?你不要坐这。”
常空道:
“李兄这顿饭我请了,交个朋友如何?”
说着拿出一两碎银,对小二道:
“给这位李大哥再来一碗。”
李雄已呼啦啦吃完眼前的一大碗,这时抬头道:
“你小子倒会孝敬,你是哪个道上的?报上名来,以后我罩着你!”
一面见常空把那小块碎银递给小二,不仅眼前一亮,笑道:
“哎呀,兄弟,你手头还挺阔绰,有银子,这个,兄弟,借我几两使使?改日就还你。”
常空忙道:
“哥哥请拿去用罢。”
说着掏出一锭银子,李雄一见大喜,伸手夺了过去,道:
“还有没有?”
“还有一块。”
常空把另一锭五两的银子也给他。
李雄乐得哈哈大笑,道:
“好朋友,你够义气,改日哥哥请你吃酒,待我吃完这碗面,我带你去见长风哥哥。“”
“多谢李哥。”
常空道:
“我还想请教一个问题。”
李雄忙道:
“问吧,别像个酸秀才一样文绉绉的。”
“‘浑人’是什么意思?”
李雄一愣:
“啥?”
“浑人是什么意思?今日上午,我听那张飞骂你‘浑人’,那是什么意思?”
李雄面上阴晴不定,喝道:
“你这奴才莫不是消遣我?”
常空看着他道:
“是不是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讲道理,只顾自己快活,随心所欲,大街上扔刀插死别人算他倒霉,外看老实,实际拍马屁功夫炉火纯青,欺软怕硬目无王法的意思?”
李雄眨着眼睛,一直听着,这时道:
“原来你这厮果然是来找茬的。”
伸拳刚想打过来,拳举到桌子中间,嘴巴大张着,说不出话来。
常空把剑从桌底下缓缓收回来,剑上滴着血。
常空看了看周围,还没有人注意到,店家正在里面一间埋头捞面,迅速把剑放回剑鞘,把李雄手中的银子取回,起身离开。
过了一会,店家过来,陪笑道:
“李大官爷,吃完了吗?不用给钱。”
却见李雄圆睁着双眼,嘴里血丝挂着,桌子上还有一个扁扁的近一寸多宽的斜孔,直对着李雄的左胸,李雄没有穿衣裳,裸露的左胸也有个一寸多宽的血口子还在向上滴血。
再一看地上,妈呀,一声大叫,地上血都流到了门外。
李雄“轰”地倒下,肚子上还有许多血口子,血早流干了,店家大叫:
“杀人啦,杀人啦。”
常空见天色还早,心中无聊,很久没有亲近女人了,想去怡红院。便向人打听了一下,来到本城最大的青楼。进了门,是个宽敞的大厅,里面热闹非凡。只见张灯结彩,花红柳绿的,像过节一样,大厅里坐无虚席。
一个女子过来,常空问道:
“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
那女子皮肤黝黑,浓眉大眼,其实人长得很不错。
女子笑了笑:
“今天花魁比试,各家老少爷们都来了。”
常空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女子过来招客,老鸨也不见,
“你不用找了,今天客多,都一个个被人领走了。”
“那你?”常空微微一笑,
女子别过脸去,有些黯然:
“我的客一直不多。”
常空伸手拉着她:
“其实你很漂亮,带我去找个座?”
女子大喜:“来、来!”
带常空进大厅里面,找了个地方,斜对着前面的台子,两人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