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临渊皱眉，浑然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抬起刀，刀柄刚好抵着离珠的后背。
“身子往前面倾……嗯，对，就这样，练武向来没有捷径，你年纪又不小了，做好吃苦的准备。”
他说着，又看向司朔，声音中带着严厉：“你跑那么远做什么，还不过来。”
离珠摆动着双臂，她毕竟很久没有这么运动了，刚跑了一会儿，就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她跑得慢，墨临渊在院子的正中间站着，整个人如一座小山般。
“动作又不对，手高了。”
“身子前倾，怎么又忘了。”
离珠跑了一会儿，只觉得整个胸膛火烧火燎的，步子也越来越沉重。
司朔在旁边陪跑，眉头紧紧簇在一起。
不一会儿，离珠粗喘如牛的呼吸声就连正中间的墨临渊也能听到。
离珠眼前闪过一阵黑晕，她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墨临渊皱眉，也发现情况跟他预想的差别太多。
他跑到离珠一侧，大步跟在她身边：“呼吸不对，你闭上嘴巴，试试两步一呼两步一吸。”
离珠奔跑中抬头看了他一眼，深吸两口气，慢慢开始调节呼吸。
墨临渊一张脸仿佛是被早晨的霜冻住了，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说起话来有板有眼，早上那一丝绮思也随着太阳出来消融干净。
原本被墨临渊碰过那只手，也一直滚烫滚烫的。
墨临渊跟着她跑了一段，察觉到离珠已经渐渐掌握呼吸的方法，眼底终于闪过赞赏。
经过一开始的艰难，离珠也慢慢找到感觉，她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们一开始要从教她“如何去跑步”。
如果让她自己乱跑，这会儿她已经倒在训练场上了，更别说后面的训练。
墨临渊可能早就意识到，如果他不来，司朔他们定然会偷偷放水，他就像一个霸道的监督者，一早上的时间都站在院子里，看着离珠把训练表上的东西一项项完成。
一早上结束，离珠身上已经出了一层又一层汗水，整个人都有点脱力，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
墨临渊整张脸始终铁青着，末了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小姐，我们先去吃点东西，老大说中午您照旧去暗影，你的早饭是老大给你定好的，老大说了，你一定要吃完才可以走。”
离珠靠在走廊上，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你们……你们当初也是这样过来的？”
司朔不好意思打击离珠的积极性，他们当年身边没有一个信任的人，训练强度也完全不是一个等级，如何能比。
他笑了笑，说道：“我们哪有那么幸运，能得到老大的指点，这些基础的东西都是从前辈那里东拼西凑得来的。”
他说着，又小心抬起头观察离珠的表情：“老大今天是凶了点，小姐，您是不知道，上次您被拐了之后，老大一直挺内疚的，可能也是因为那一次的关系，您也明白，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您有自保的能力，我们也能放心一些。”
离珠脸上没什么表情，抬头闭着眼睛缓缓回忆今日学到的东西：“你们老大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