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儿个是不是碰上什么事儿了?”顾秦墨问道。
面具挡不住炽热的目光。
他总能够第一时间察觉到顾尔冬的不对劲。
“没什么事,我就是想着到时候你回了东楚成了太子,这后院只怕不能够再像王府那样,只留这么一两个人。”
想来之前的那些话全都是屁话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若是真的,只怕朝堂上的那些老家伙要以死明志,血溅三尺。
“我承诺过的话一直都有效。”
本还担心顾尔冬遇到什么伤心事儿了,现在这么一听他只觉得难得的见她如此多愁善感。
没好气的拍开顾秦墨伸过来的手。
“这么大晚上赶过来做什么。”
谁要与他伤春悲秋了,这么大晚上的跑到自己屋里来,难道又要害得她一夜睡不好?
“这不是来明志吗?我怕你回头真以为我与水云月有什么。”一边说着,她一边解开了斗篷,从角落里爆出了一床被褥,放在顾尔冬床边上的美人榻上。
就在顾尔冬目瞪口呆的神色当中,他再一次出了窗户,抱了一摞竹简进来。
“正好我还有一些公务要处理,你先睡吧,我在这里看着你。”
“合着你把我这儿当书房,又当卧室!”气的顾尔冬上前去就给了他一锤。
可这是心还是有些甜滋滋的。
下意识伸手摸住肚子,现在还很平坦,却已经有了一颗种子在里面。
顾秦墨办公通常都会很晚,灯光闪闪跳跳,顾尔冬就半倚靠在床上,看着他的后脑勺,慢慢的睡着了。
听见背后平缓的呼吸,顾秦墨放下笔,回头就看见她靠在床边已经闭上眼睛,显然睡熟了。
天明阳光从窗户处洒下来,照在顾尔冬眼睑处,当她睁眼,身边已经没人。
外头,丫鬟们收拾东西的声音,隐隐约约能够听得到。
与旁人的悠闲自在不同,四皇子府开始变得紧张。
就连巡逻的家丁都时常紧绷着一身肌肉。
前院一声怒吼,紧跟着便是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燕和就是他,该死的,竟然下毒还栽赃给我。”燕洵狠狠一拳砸在桌上,梨木的桌子顿时4分五裂。
地上一片碎瓷器。
即便是如此也解不了他心中的怒火,今日一大早上就被叫去皇后指桑骂槐,还扣了他的俸禄。
原本还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太医院的暗探给他通的消息。
“四皇子咱们不能再等下去了,三皇子只怕已经开始行动,前几日您从水云月的口中探出来的那些消息已经足够使用,干脆先捅到皇上了,再看皇上的反应。”山羊胡子的军师也有些着急,不停的摸着下巴处那一小撮胡子。
“没错我听近卫军的几个兄弟说,三皇子已经开始在近卫军中安插自己的人,手如今已经洗去一大半了,若是咱们再晚些出手,只怕就真的晚了。”燕洵的副将说。
虽说他一身腱子肉,个头极度高大,身形庞硕,可是脑子转的也很快。
是燕洵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暂时还不着急,皇上的毒已经解了,明日我就去,既然燕和掌握了羽林军,那咱们也要有足够的兵力能够将其反杀。”燕洵眯着眼睛。
若是在京城当中兵比拼军力的话,他是吃亏的,他的大部队都在边疆驻守。
能够在皇城当中压下燕和,也就只有顾秦墨手上的那一批人了。
“四皇子您是准备……”山羊胡子军师与他想到了一起,和副将对视一眼,开口询问。
燕洵点点头,“但是想要让顾秦墨交出虎符来,就必须得威胁。”
“王爷那边只怕比三皇子还要难对付,四皇子您确定了吗?”副将有些犹豫,说话也略微磕磕绊绊,毕竟在将士们的心里,顾秦墨的地位无可撼动,是军神,是大燕的军魂。
“他还是个人。”燕洵如何不知副将心中是怎么想的,轻蔑的冷哼一声道,“只要找到他的弱点那还不是任由咱们拿捏。”
副将有些不明所以。
山羊胡子军师摸着下巴点头,“四皇子的意思是将王妃抓了?可是这王妃水云月还是顾尔冬?”
燕洵沉默许久,摇了摇头。
“干脆,将二人都抓起来。”
他有些分不清了。
父皇一直以来都格外的宠爱顾秦墨,若他不情愿,是绝对不会取水云月的。
当日与水云月计谋的时候,都打算好了事不成,反手阴一波水云月,谁知道……
那这样说起来,顾尔冬或许还真的没有水云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