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尔冬嘴角的笑容都有些难以继续维持了,不过既然燕和要与她打太极,那她便打回去就是了,连忙嗯了一声,也像是感叹一般道,“只能说是造物弄人,不过你马上就要去娶秋儿了,到时候还是一家人。”
许是顾尔冬此刻温和的态度叫他迷了眼,燕和站起身走近了顾尔冬两步,深深地看着她的眉眼。
此时的顾尔冬早已换上了新婚妇人的装束,与此前的少女装全然不同,多了一份韵味去了一份生涩,真真的叫人看的挪不开眼睛。
“若王爷此后便一直昏迷不醒,你一个女人家也难以主持整个王府,有困难找我便是。”到底因为在王府,燕和也没敢有太多的动作,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那快要抑制不住的欲望。
上辈子可是做医生的,顾尔冬怎么可能看不出燕和此刻的异常,轻轻一扫便能够从他放大成兴奋状的瞳孔当中瞧出他的意思。
心下冷哼了一声,但面上却只能够显露出一副替自己伤心难过的样子。
“谁知道呢,许过些日子王爷就醒了。”
燕和只当她自己安慰自己,并未接话。
茶也已经喝完了,顾尔冬不想继续与这样恶心的人同处一室,便伸手让春婵扶自己起来,“我身子骨不大好,在这儿呆久了还觉着心口闷,就不送您了。”
离开的时候,燕和那叫一个舍不得,一步三回头,倒是真叫顾尔冬反胃极了,不明白原主怎么就看上这样一个货色了?此前瞧着人模人样的,人后却是个衣冠禽兽。
春婵瞧着人都走远了,才掩着嘴笑起来,“这个三皇子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怎么还打王妃您的主意呀!”
这一次顾尔冬刻意柔和了态度,让燕和以为她是如今没了靠山,底气不足,想要另投他处,这才动了心思的。
“这一次不过只是打了一个信息差罢了,王爷已经醒了,但是他们都没人知道,自然是人是鬼都盯到此处了。”顾尔冬看丫鬟上来收拾,蹙着眉头,指向燕和方才用的那些茶具,“丢了吧。”
原主记忆中三皇子并非那么不堪的人,可在顾尔冬看来,能在与原主有婚约之时,便和顾寒秋搅合在一起的,自然不是什么好人。
书房里,等着换药的顾秦墨却是脸色极不好。
春蝉端着药进来,就见顾秦墨铁着一张脸,坐在床上看向她问:“王妃呢?”
“王妃说方才和三皇子靠近了些,嫌身上恶心,去洗漱了,等会儿来给您换药。”
春蝉小心翼翼的抬眼瞄顾秦墨,见他脸色果然好些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换了身衣裳,顾尔冬撩起有些长的袖子,直接推开门迈步进来,擦了擦手,就让春蝉把药膏挪到自个儿面前来。
“你先出去吧。”顾尔冬半点没察觉出顾秦墨的情绪不对,反倒是挥手将春蝉赶出去了。
等人将门带上后,她才抬头看了顾秦墨,“愣着做什么,把伤口给我露出来。”
生了一肚子气呢,这一下子却没了胆子向顾尔冬撒火,顾秦墨反倒是乖巧的将衣服拉下来,露出肩胛骨处的伤。
这伤口已于前几日相比,好太多了。
“你今儿个见着燕和了?”顾秦墨低头盯着顾尔冬那双修长白嫩的手,声音有些沉闷。
顾尔冬只是嗯了一声,麻利的将药换上,“别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管家可都已经跟我说了。”
一边说着,顾尔冬又一边将他的衣服整个剥下来,随即露出后背的一大块伤口来,她从袖中取出了云南白药的粉末,撒在伤口上。
“第一次的那些杀手应该是他安排的,但是第二次刺杀我的,却不是他。”顾尔冬手里头忙活,嘴上也没停,将自己分析的一一道来,“我让他以为你还没醒,他便起了让我投靠他的心思,由此可以推断出这第二批杀手另有其人,并且想要栽赃给燕和,我怀疑是燕洵干的。”
将衣服又给他扯起来,只是松松垮垮的掉在身上,却又露出精壮的胸膛。
“那王妃可有去投靠他的念头?”顾秦墨这双眼一刻都舍不得从顾尔冬身上挪开。
今日之事,他并未安排人去探听,但顾尔冬依旧完完整整的告知,不经意的就让他心口妥帖。
她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顾秦墨,“你这最近是不是伤口发痒了,需要我帮你抓一抓。”
藏在房梁上的暗卫不小心露出了扑哧一声。
这声音极小,顾尔冬并未听见,反倒是顾秦墨抬了一下眼,顿时暗卫身后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我若是你,便趁着这时候好生休养一番,你准备何时向皇上禀报?”将东西收好,这次她可不再自个儿去丢了,顾尔冬将托盘放到桌上,等会儿会有人来收拾。
瞧着她拿了一个沾白酒的帕子,细细擦着手,顾秦墨目光温柔,“暂时还不是时候。”
如今都还没查出第二批想要顾尔冬命的人是谁,他并不着急“醒来”。
此刻,三皇子还没回府呢,他府中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