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并非故意,只是心急如焚冲昏了头脑,还请皇上原谅臣妾。”芹妃反应来时已经晚了。
便是嗓子都喊哑了,皇上也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让身旁的内侍将芹妃拉下去,关到别院当中禁闭。
皇后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面上神色分毫不减,含着笑意看顾尔冬。
“芹妃糊涂,竟将这么大的锅扣到你的头上来,放心吧,会查出事实真相的,你身子也不好,今儿个受了惊吓,快些回去休息。”皇后轻轻热热地上前去,牵住了顾尔冬的手,随后嘱咐春蝉等丫鬟带顾尔冬离开。
顾秦墨被皇上留下来商讨事宜,而顾尔冬则是单独回去,一路上,她总是忍不住怀疑顾秦墨是皇上的私生子。
京城中传言顾秦墨非常得皇上宠爱,可今日这宠爱让顾尔冬觉得甚是不可思议。
“春蝉,王爷和皇上一直都是这样的吗?”踩在石板路上,顾尔冬略有一些疑惑。
春蝉提着灯笼,摇了摇头,脸上倒并没有惊讶之色,只是淡淡道:“本来就是芹妃诬陷小姐你的呀,这事儿皇上不过只是借个由头,再说了,王爷她一直都非常得皇上的宠爱,全京城的人不都知道吗?”
如此的理所当然,必定是长年累月积攒。
顾尔冬点了点头,一路无言。
冬日里,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隐隐约约的还能够听得到,芹妃在宫中发脾气的声音。
等到芹妃彻底冷静下来,屋子里已经没有几样保存完好的东西了。
冷眼看着宫女上前将地上碎掉的瓷片收拾起芹妃,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今日是她操之过急了。
身旁伺候的嬷嬷,上前去按住了她的太阳穴,轻轻揉捏着。
“娘娘用不着生这么大气,今日若不是王爷偏袒顾尔冬,此事定然不会发生意外。”
“与顾尔冬关系不大,这一次我是栽在那个小兔崽子手上了。”想起今日,四皇子忽然反口替顾秦墨与顾尔冬辩解,芹妃心口的那股气便似挥之不去。
但是此刻着手对付四皇子,便有一些分身乏力了,只能够专心将顾尔冬拖下水。
顾秦墨身边若再有顾尔冬这般助力,皇儿路上,便是更添了一番阻力。
正在芹妃忧心忡忡之际,外头的宫女却进来通报说白若颜来看望她。
芹妃本姓为白,自然也是有娘家的,而这白若颜就是她的亲侄女。
“姑姑,你且在这里多待些时日,我回去后便会告诉父亲,到时她向皇上求求情,指定能放你出来。”白若颜手上还提着食盒。
一眼扫见宫殿当中空空如也,便知道芹妃方才是发过脾气了,她将食盒放在桌上后,坐到芹妃身旁,捏着面前人的肩膀,宽慰。
“乖孩子,若你表哥有你一半的懂事,我也就知足了。我原是想着替他铺路,可他偏生就要与我作对,这造孽的孩子。”芹妃叹了一口气。
想起三皇子做的那些事,芹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替燕和铺好了路,这孩子原本按照她设计的按部就班走,绝对没问题,可却偏偏看上了那个丫鬟似的女儿,闹出这么大的幺蛾子,硬生生把顾尔冬推向了敌人的怀抱当中。
“姑姑也不能这么说,也许表哥有自己的打算。”她是习武出身,这按摩的手法力度到位,让芹妃舒坦地往后仰了仰叹了一口气。
芹妃摇了摇头,“然而你还不明白,顾尔冬背后的势力才是真正的价值,光丞相府的支持,就足够皇儿登基的底子了。”
原来是这样吗?
白若颜咬了咬下唇,这才是王爷非要娶顾尔冬的原因吗?
那她作为白将军的唯一孙女,价值不比顾尔冬更大些。
说了半天也没有回应,芹妃睁开眼便发现白若颜陷入了沉思,受伤的动作都停下来了。
“颜儿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白若颜默默的放下手摇了摇头,可这翻小女儿的作态却让芹妃心下明了。
顿时眼中闪过一道光,诱惑一般地朝着白若颜说道,“说起来姑姑一直还想着求皇上替你和王爷赐婚呢,谁知道被人捷足先登了。”
说吧,芹妃伸手捂着额头撞作懊恼一般不断地叹气。
“可是如今皇上都已经赐婚了,我又能怎么办,爷爷一定不会让我去给人做妾的。”只要一想到自己与王妃之位失之交臂,白若颜便心中懊悔。
她此刻心里正记恨着顾尔冬。
若非顾尔冬勾搭顾秦墨怀下孽种,也便不会有这一连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