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秦墨,你别误会了,我和三哥是仰慕顾小姐的才华特来问候一声,也并未对她做什么,何必如此紧张。”燕洵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双手摊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若不是那一张与燕和颇为相似的脸,根本没人能够想象得到一个戍守边疆的将军竟如此的阴邪。
这番说辞显然没有说动顾秦墨顾秦墨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来将顾尔冬护到了身后,面具后的那双眼睛里尽是警告之色。
“走吧。”牵着顾尔冬的手,顾秦墨转身离去,将那二人晾在当场,甚至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人走了,燕洵和燕和才总算松了一口气,后背冷汗都快冒出来了,谁知道这个疯子能干出什么来。
燕洵咬了咬牙,如若不是手上兵权没他多,定然将这人斩首异处。
“莫在想那些,有的没的先回去吧。”燕和长叹一口气见燕洵此刻恨得咬牙切齿,依旧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毕竟算是亲兄弟。
此刻他们与顾秦墨为敌,无异于以卵击石。
“哼。”燕洵也知道,燕和说的的确是实情,但心中那股不服气的劲儿依旧是久久散不去,甩袖直接离开。
此时这一片白茫茫的雪地竟只有他一人。雪地里,一抹绿入了他的眼。
“哎,我带着的香囊丢了。”顾尔冬原想从香囊当中取一些药草来驱虫,一低头却发现腰间空空如也。
顾秦墨手上还提着两只雪兔,见她四处寻找却毫无踪迹的样子,忍不住道:“先别找啦,将火堆生起来,我带了些佐料来。”
好在这次二人倒没有将丫鬟和小厮赶走。
春蝉手脚麻利的从林子里捡了一大捆的干树枝。
小厮扒拉开雪地,露出一片冻住的黑土。
荒郊野岭却并不渗人,反而有一种格外的宁静,火堆静静地烧着,顾尔冬却熟练地接过顾秦墨手上的雪兔,拿着一把小匕首,麻溜的破开了雪兔的皮毛,整个扒下。将内脏去除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便是春蝉也看呆了眼。
若非有几年的经验,绝无可能这般熟练,顾秦墨盯着顾尔冬的手微微愣神,难道在乡下她竟过得如此苦楚?
平常人家的小姐,哪个见得了血腥?
便是闻着肉腥味儿,都会娇柔造作一番。
察觉到几人目光盯着自己的手,顾尔冬放下匕首并不解释这些事儿,这些古人可不明白,若解释了,指不定将她送到火上烤,那她就成了今日手中的雪兔。
“这有什么好惊奇的,我在乡下养着的时候总得吃点儿爱吃的吧,那乡下管饭的婆子可是极有眼力见的,咱们府里的那些都与她比不了。”顾尔冬含着笑快速解释今日话倒是多了,些许是出来吃烧烤,勾起了前世的回忆,心情愉悦了不少。
将肉块串好放在火堆上,拿着顾秦墨送过来的调料。
肉串翻转,撒佐料没一会儿就在火舌的灼烧下变得焦黄,散发着诱人的肉香。
晚宴那一顿压根儿就没吃饱,几块兔肉下肚,身子才暖和不少。
坐在顾秦墨送过来的垫子上,舒坦的叹了一口气:“每日与那些人表面客套当真是太累了。”
“太医当日断言你必须要有一年的时间才能够恢复如初。怎么这才回府中就好了,难不成是我王府与你八字不合?”顾秦墨拿着肉串依旧在火上转来转去。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顾尔冬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一下,略略侧过头避开顾秦墨的视线。
“那我怎么知道,也许是正好在你府中有什么相克的。”
嘴硬。
顾秦墨含笑却也不戳破,他二人难得享受这般静谧的相处机会,两个下人也极有眼力见的避开。
酒足饭饱回家睡觉,顾尔冬躺在床榻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稀里糊涂与顾秦墨有了孩子,如今孩子没了,仇尚未报,却要嫁给顾秦墨了。
第2日一早上春蝉就挂上了红灯笼。
外头也都是一片红艳艳,四处都挂上了吉祥的物件,便是早起准备的衣裳都带着喜色亮红。
“小姐快来洗漱,等会儿还得去给皇上皇后请安。”春蝉挂完红灯笼端着水盆便过来了,水里蕴着些许的热气。
拿帕子擦干脸,一番洗漱后老太太身旁伺候的嬷嬷也来了。
“老太太叫小姐一起去呢,快些吧。”
每一家都有一个院落,刚开了门就见到对面,顾寒秋出来。为避免遇皇后贵妃等撞了衣裳一众大臣的女儿穿的都不能是红色。
与家中长辈拜年一样先进皇上的行宫殿中磕头跪拜。皇上与皇后便会赐下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