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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渊打肿脸充胖子,在余情面前说话端着架子,摆出礼让谦卑的态度,可满心却都是恨不得直接把人按倒的心思。
去欧洲的行程早已安排好,余情就算心里不痛快也不能因为私事影响了工作进度,迫于无奈还是得和他一道去。
路渊对哄人这件事情没什么经验,只能摸着石头过河,死马当作活马医。他将余情给他的钱重新存回那张卡里,想了想又舍不得将带着余情名字的银行卡还回去。索性折腾一圈又用自己的名字开了个户,而卡则给了余情。
“以后我有一张你的卡,你有一张我的。”
余情冷冷看着桌上的银行卡,当天下午就停掉了路渊手里的那张,“等我把钱转出来,就把卡还给你。”
路渊料想余情不会乖乖收着,早就想好了后招,“你拿着,我只存了一个月的钱…剩下的之后再往里存,还给我你就拿不到钱了。”
余情无奈叹气,转身回去了办公室。
路渊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也就是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损招儿才能继续和余情保持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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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余情避开与路渊的所有交集,没给他任何可乘之机。路渊独自一人在屋里睡了几天,开始一两天还勉强可以适应,可随着天气冷下来,被窝也越发冷了。
白天心神不宁,晚上则千回百转,路渊躺在床上下意识伸手去摸身边的位置,换来心口处狠狠的悸动。
人去楼空,情熄灯灭。
路渊夜半苏醒,昏昏沉沉。他望向窗外那无穷尽的黑,回头看着身边的枕头,整洁舒适,好似余情从未出现过。路渊眼前干涩的回忆都是余情熟睡的脸,是//赤//裸//身体裹在被中朝他怀里蹭。
过往路渊半夜惊醒,喜欢趁着余情熟睡去吻他,故意将舌头伸进嘴里,来回翻搅。可如今...似曾相识只孤檠,情在不能醒。
路渊闭上眼睛,几个晚上便让他牵肠挂肚,到了上飞机的前一夜更是夜不能寐、辗转难眠。
齐医生的话这些日子路渊都在思索,他不知如何放‘过去’走,可他心中只有一道声音,一直在说:余情不能走。漆黑的深渊传来响彻天际的渴望,心口出那些‘期待’‘动容’一股脑都往他的想念中喷涌。
路渊感到害怕...好几年不曾感受过的煎熬因为余情而复苏,他对这不知由何而来的情绪感到害怕,更对可能失去余情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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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欧洲的飞机历时十小时左右,路渊当初定了头等舱,两人坐着还算舒服,可相对无言的状态让人难受。
上飞机的时候,余情先到一步。他没有提前与路渊联系,上了飞机便坐下闭着眼睛休息。过了没多长时间,路渊走到余情身边,低下头开口,“先生,认识一下?”
余情睁开眼睛,一愣。只见路渊的眼眶有些发红,精神状态也很差,全无平日那般生龙活虎的样子。余情不知路渊又玩儿什么花样,侧开头不予理会。
路渊吃了一记瘪,逮住一切机会道歉解释,“我知道你觉得我骗了你不想再搭理我,咱们就当重新认识一次行不行?”路渊在余情身边坐下,“那些我做错的事儿,忘了不行吗?”路渊摆出一副委屈哭丧的样子,皱着眉头想在余情面前讨个可怜。一晚没睡毫无精神,可看到余情的瞬间,路渊觉得机窗外的天气都好了不少。路渊心中默念,这趟去欧洲一定要把余情就地办了,哄回身边才算数。
“坐好,快起飞了。”余情压根儿不接话茬,重新闭上眼睛只当路渊什么都没说。
临关机之前,路渊瞥见余情的手机上有一条陆容音发来的信息:[一路平安,回来之后请你吃饭。]
自从余情将双‘lu’战争的胜利拱手送给路渊之后,路渊从各个层面都觉得陆容音再没机会回到战场。可看到短信的那一瞬间突然有了强烈的危机感,他和陆容音在余情的心里是不是一样了?余情对陆容音尚且还有些表面功夫,现在对路渊的态度冷到了冰点,可见他心中对欺骗的事情甚是介怀。“你别搭理他。”路渊哼着鼻音,眼睛一个劲儿的往手机上瞥。
[感谢。]余情回了两个字,没有亲密,没有暧昧,什么都没有...
路渊不知是喜是忧,怕余情也一直用这个态度对待自己,“情情,”路渊在起飞后开口,“你别离开我,我也不可能让你离开我。”
信任,真诚,彼此坦白,这些东西余情通过对陆容音的态度表达的非常清楚,路渊知道眼前的伤痕必须由自己跨过去,否则余情心中的那点火苗就彻底...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