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脸色冷了下来,为她卖命了一晚上,她现在竟然反悔,老虎不发威她当我是病猫呢,我就准备动手挟持她的时候,黄志兵大笑着从竹楼里走下来,虽然鼻青脸肿的,但是脸色还是很红润的,一看就是滋润了一晚上的男人。
我愣住了,心里冒出的火气也消失了。黄志兵走到我跟前,搂着我的肩膀略带歉意的说道,"兄弟,哥哥对不住你,其实咱们巨斧帮和甘司令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这次来一来是救田加,二来呢就是二哥派我和甘司令做单大生意,你放心,回去之后一定论功行赏,赏你几十万那绝对不在话下。"
我眯着眼睛看着黄志兵。眼底渗透出一股寒气,这小子竟然敢骗我!
黄志兵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异状,摸摸脑袋,说,"欧阳。不是我有意要骗你,二哥说此时事关重大,一定要保密,只能我一个人知道,我想你知道与否都无所谓,反正你跟着我混就是了呗。"
我长呼了一口气,将郁结在胸口的闷气消散,脸上带着无所谓的笑容,我毕竟算是黄志兵的小弟,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要是表现的强势了,反而不好。
我咧嘴一笑,看着一脸笑意的甘千柳,对她说道,"甘大姐,你不是说你从来不开玩笑么,这下你还怎么留得住我?"
甘千柳妩媚一笑,玉手搭在我的肩上,吐气如兰,道,"欧阳,你也可以选择留下来啊,我这里可比巨斧帮好多了,枪林弹雨,惊险刺激。要什么有什么,甚至连我……",说到这里,她的兰指还在我的胸口上画着圈圈,十足的妖精。
我才对她没兴趣,现在最紧要的是尽快赶回小理,要不然越南毒枭就与我擦肩而过了。
我洗漱了一下,休息了一个小时,反复练习了几遍道家十二段锦,浑身清爽,精神抖擞,下了楼,找到黄志兵就打算返回小理。
我们脚下的土地已经是老挝国土了,所以我们要返回去还必须过关卡,不过这难不倒巨斧帮和甘千柳,老挝这边的守军甘千柳有人脉关系,小理那边自然是黄志兵出面了。
我临走的时候和甘千柳随口提了一句,能否将任沙交给我,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问我要任沙干什么,我说我和任沙惺惺相惜,我比较喜欢她的性格。
可是她摇摇头说这是她的俘虏,要是我真想保他一命,就留下来帮她,我发现她还真的看上我是个人才了,想收为己用。
我摇摇头。最终在她的允许下,我见了任沙一面,他还是那么的刚毅和粗犷,就算身陷牢笼之中照样意气风发,我和他交谈了几句话,便离开了,相信经过谈话后,他会明白我的心意。
我们走了很长的山路,大概有一个多小时才出了山,这时候外面已经有一辆敞篷车在等着我们,我和黄志兵还有田加与他剩余的两个保镖一起坐车离开,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回去之后的计划。
黄志兵看到我沉默不语,以为我还在为他隐瞒我巨斧帮和甘千柳生意的事情生意,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说,"欧阳,我也没办法,这件事是二哥亲自吩咐的,并且叮嘱了好几次。"
我咧嘴一笑,挥挥手。知道他误会我了,我说,"三哥,我不是在为此事生气,我听田加说他们只是过来和我们做小生意的。真正做大生意的客人已经到了小理,是不是真的啊?"
黄志兵翻了翻眼睛,惊讶道,"你都知道了?"
我点点头,黄志兵便气急败坏的骂道,"二哥为人谨慎,为了保密,这件事情帮内只有我和他才知道,临走时他才给我说的,提到这里我就来气。本来都计划好了带着你一起去接那些人的,可他娘的没想到出了田加这档子事儿,这不情况紧急就派我们来了。"
我这才明白,程一飞这条老狗是一石二鸟啊,既把不信任的我支开了,还让黄志兵带着我出生入死,真他娘打的好算盘啊,可是他为什么又暗地里让任沙抓住我们呢?
其中会有什么猫腻我暂时还想不通,但是我能感觉到我的头顶盖着一层乌云,怎么挥也挥不掉。
我们很快就到了老挝的边关小镇干巴。这里正好和云祥是接壤着的,我们从大山里出来,相当于是绕了一个大圈子,开车的司机是甘千柳手底下的一个中层领导,他带着我们去了干巴最大的仓库,这里面全是军火,是甘千柳做生意用的货物,大山里的那些物资是她打仗和占领地盘用的。
黄志兵带着我验完货,我暗暗咂舌,内陆就是不能和边关比,国内又不能和国外比,老挝这边的军阀军火生意做的太大太肆无忌惮了,轻机枪,重机枪,高射炮,……,甚至我还在里面看到了一辆坦克!
这才是真正赚钱的生意啊!
货物已经装载完毕,整整八辆大卡车的军火,三车枪支,五车弹药。足够巨斧帮用上整整一两年了,当然,在小理和丽城这样的城市里是不可能大规模的使用枪械,枪支弹药往往用来训练和打靶,首先要保证帮派人员对枪械的熟悉度。还要有一定的操作能力,否则到了紧要关头,东西发到手里了,人却傻眼了,那和烧火棍没什么区别。
车上三分之二装的是真正的军火。上面的一层用水果或者老挝的特产小吃覆盖应付检查,有门路是一方面,小心是另一方面,巨斧帮作为滇南大帮,当然懂得这些。
我开着车。黄志兵坐在副驾驶上,田加和他的两个保镖坐在后面,甘千柳派来的那个司机戈登上了一辆挂着军牌的迷彩轻便车,和一个肩上扛着一杠两星的少校模样的军人开着车走在最前面,想必是边关守军的一个领导。
很快我们就出了干巴镇区内,到了边境,不远处的出入境卡口周围遍地都是来来往往的人,有国内跑过来旅游的,也有老挝准备去国内镀金的,好不热闹。
我们运送货物需要边境军官检验,当然不能走人形通道了,因为上面载有敏感物资,只能走小道,车辆慢悠悠的驰骋在泥土地上,发动机发出沉闷的响声,周围很安静,可是我的心里乱糟糟的。
很快,我们便到了老挝边境物资关卡处,我瞄了一眼,稍微算了一下,这里的驻军起码有一个连,光周围巡逻的人都有三四个小队,,每个小队十人左右不等,都穿着破旧的迷彩服,有的甚至还有补丁,我暗叹邻国小国人民的日子过的很不好啊。
那个少校下了车吩咐了几句,戈登塞给了一叠厚厚的钞票,少校咧嘴一笑,将钞票递给自己的手下,和戈登握了握手,大手一挥,驻守在关卡的大兵们便打开了通道,给我们放行了。
我急忙发动车子就要离开,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次事情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似乎危险距离我越来越近了。
正在我的车子的车身一半已经开出边界关卡的时候,我从后视镜上看到一个大兵气喘吁吁地跑到那位和戈登还在交谈的少校身边,附耳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那个少校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很难看,眸子里带着恐惧和不安。
我的余光扫到,他的眼角似乎动了动,在我们的车辆上打量了一下,然后朝着大兵们乌拉乌拉的大喝了几句,戈登顿时就变了脸色,掏出腰间的手枪就要朝着他射击。
"不好了,肯定发生大事了!"我心里顿时一紧,低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