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
李牧望着远处厮杀,默然片刻,亦再垂首看了明克敌一眼,微微叹息说道:“秦国多虎豹,果然非虚言!亦只有此等猛将,方才可统领如此骁勇之士!”
“我赵国行伍之人,皆不如矣!”
闻听此言,身旁赵葱眉头深皱,满脸不悦。
身为赵国王族宗亲,亦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听得如此之言。
当即便打断李牧感叹,沉声说道:“敌军将至,此地凶险,还请将军速速退于阵后!”
这回李牧未有反驳,沉默片刻后,便直接转身,在一众军职的拱卫之下,向着高台之处撤去。
而赵葱离去之前,亦冲明克敌身旁另一持剑百将,单手下挥,做一劈砍姿势,双目冰寒,冷冷说道:“杀!”
“喏!”
百将躬身应命,随之高举长剑,剑尖向下,直刺而去。
“赵狗敢尔!”
远处羌魁,见此一幕,满脸焦虑,怒吼连连,却被一众亲卫阻于此处,难以冲至。
“唰!”
在羌魁等一众秦军,惶恐骇然的目光之中,锋锐长剑直刺而下。
然下一刻。
却听一声“当啷”脆响传出。
只见明克敌奋力仰首,抬起下巴,竟用两排牙齿,将剑尖生生咬住,未使其再可深入半分。
“这……”
百将瞬时怔然,一众制于明克敌的赵兵,亦尽皆目瞪口呆,满面难以置信之情。
而趁此机会,已用血气,将身上伤势尽数恢复的明克敌,骤然发力,牙缝之中,发出一道低吼之声,鼓足全身气力,双臂肌肉隆起,猛然向上一撑。
“砰砰砰!”
十余按在其上身的赵兵,瞬时被磅礴的巨力弹起,脚下踉跄,身体失衡,摔倒于地。
明克敌一把扯掉双手铁索,随之快速夺下口中长剑,横斩而去,将数名赵兵枭首,趁机亦将双腿,挣脱而出。
“滚开!”
明克敌纵身而起,长剑连连劈砍,将一众赵军逼退,紧接着拉起颈上铁索,缠于手臂之中,额头青筋跳起,口中暴喝,奋力向后一拉。
“唏律律!”
战马嘶鸣,竟被拖至四蹄挣扎,连连后退,战车亦随之嘎吱作响,发出哀鸣。
明克敌死死咬牙,双眼血红,另一持剑手掌,亦攀上铁索,再度发力猛拽,怒声大吼。
“与某开~~!”
瞬息之后。
“砰!”
一声爆响传出。
战车之上,与铁索相结铜环,其上厚厚木板,竟被明克敌用蛮力,生生扯断,撕裂开来。
“呼,呼~~!”
明克敌喘息数声,随之却并未将铁索取下,而是一圈圈缠绕在胸腹之上,以做铠甲之用。
铁索尾端,硕大铜环,被明克敌攥于掌中,环视四周赵军,目光睥睨,傲然大喝:“秦军鬼士,校尉明克敌便在此处,谁能杀某?!”
远处。
邓梁满身血污,挥手将一名赵国军职斩落马下,随即高举长剑,嘶声大吼:“大人神勇!”
“勇!”
“勇!”
“勇!”
羌魁亦神情激动,长枪直指,高声大喝:“众将士,与某杀!随大人合兵一处!”
“喏!”
“风!”
“大风!”
数百将士,尽皆振奋,高举武器,齐声大吼,朝着明克敌方向,奋勇冲锋。
“杀!”
明克敌亦怒吼一声,直扑身前战阵,如利剑般,将其层层凿透,反向而冲。
一炷香之后。
两方终于聚于阵中。
羌魁手中长枪,指向身旁一匹无人乘骑的战马,急忙喝道:“大人,上马!”
明克敌拉起战马,一跃而上,持剑大吼:“众将士,随某冲锋,擒于敌将李牧!”
话音刚落,还未待一众将士应喝出声。
身后羌魁便一把抓住其手臂,急声说道:“不可!”
明克敌眉头微皱,鹰视回顾。
羌魁望着身前,已列阵待敌的一众赵军,咬了咬牙,冲着明克敌沉声说道:“大人观于我部,可亦还有一战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