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军职皆尽微微皱眉,沉默不言。
许久之后,一裨将走出,躬身行礼,抱拳说道:“启禀将军,既赵军拒不出战,那我等不若将其弃之不管,随继续南下攻城,至邯郸而去便可!”
桓翼面色微沉,看其目光,极为不善,冷冷说道:“若如此,我军前脚而行,赵军亦后随之偷袭,我等又该如何应对?!”
“这……”
裨将怔然,哑口无言。
桓翼亦不觉解恨,复又怒声喝道:“尔亦如此无智,又怎配此裨将之职!”
“传本将令,即刻将其军职卸下,送予营外,为一巡查士卒!”
“喏!”
身旁亲卫应喝,随之直接上前,将裨将一身精甲解下,亦不顾其连声求饶,将其拖至帐外。
而如此一来,帐内一众军职,亦更加不敢出声。
皆尽垂首望地,默默无言。
桓翼望着众人,恨恨咬牙道:“此数十万军士,数百将领之中,竟亦未有一人,能为本将解忧!”
“本将要尔等一众酒囊饭袋,亦有何用处!”
一众军职赶忙齐齐抱拳,大声喝道:“末将有罪!”
但随之话音落下,帐内瞬时再为一片寂静,仍旧未有一人胆敢发声。
桓翼气的浑身颤抖,但却亦无可奈何。
总不能将所有军职,尽皆贬为士卒,若然如此,这数十万大军,又该让何人统领?!
随愤愤一甩衣袖,亦不再理会他等,任由众人保持行礼之姿。
而他自己,则俯首望向案上地图,微微蹙眉,凝神静思。
终于。
许久之后。
桓翼双目一亮,猛然起身,高声喝道:“众将士听令!”
帐内将领再次躬身,齐声喝道:“末将在!”
“传令全军,明日尽启,自北向偏东而行,直取肥城!”
“另,埋一伏军,至城外山林,待敌军来援之时,以三面合拢,将其围而困之!”
桓翼手指重重点在地图上,肥城之外,平原之地,咬牙切齿道:“本将亦要于此地,将李牧之军,尽数歼之!”
“喏!”
众人轰然应喝,未有明克敌微微皱眉。
围而不攻,引兵来援,复再击之!
与数月前,武城之时,所用之计,大同小异。
只是再一可使,再二亦可合用?!
……
第二日。
牛角军号吹响,战鼓擂动。
数十万大军,尽皆于营外列起战阵。
“疾!”
“风!”
“大风!”
随着桓翼一声令下,旗帜扬起,大军高喝冲锋之号,即刻开拔,一路急行,至东北向,肥城所在而去。
只余寥寥数部,留守于营内之地。
另一边。
赵军大营。
斥候探查秦军所动之后,便立刻将消息传回营内。
主帐之中。
大将李牧坐于主位之上,得知秦军即将攻于肥城之后,轻捋长须,微闭双目,面上亦未有任何波动,一片淡然平缓之色。
然一旁的副将赵葱,却已然按奈不住,上前抱拳行礼,直言说道:“将军,肥城守军,不过寥寥万余之众,难以地方秦国数十万大军!此刻形势已然危急,时不我待,还请速速下令,救援于肥!”
李牧闻言,半睁双目,摆了摆手,轻声说道:“莫要如此着急。”
“怎能不急!”
赵葱满脸焦虑之色,一甩衣袖,急吼吼道:“若肥城被以秦军攻下,我等便失根基,亦再无粮草支援,到那时,我等还未交战,便已然必败矣!”
李牧微微摇头,轻声说道:“敌攻我援,乃至于人,实为兵家之大忌!”
“尔可曾想过,若秦军于肥城之外,两侧埋于伏兵,我等亦该如何应对?!”
“这……”
赵葱怔然,哑口无言。
“再探!”
而李牧则将传令士卒打发出去后,便继续闭目养神,未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