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众人齐齐拱手,低声应命。
明克敌转头看向身旁邓梁,出声说道:“邓梁,速去另外两间客房,将此事通传下去。”
“喏!”
邓梁躬身一礼,前去传令。
一刻钟后,明克敌等人所在的三间房门前后打开,百余人悄声走出,翻过后院矮墙,各自消失于黑夜之中。
再过两刻,城西一处民宅忽然出现点点火光,随即火光越来越大,顷刻之间,便将整座宅院包裹,灼灼燃烧。
城内府役得知消息,瞬时怔然。
这大雨倾盆之天,为何还会走水?
然亦未等他回过神来,当即又有人来报,城南走水,火势冲天。
紧随之,便是城东,城北,东南,西南,东北……
只短短的时间,城内瞬时出现了数十处地方走水。
而最为诡异的是,雨水竟然浇之不灭,火势不断扩大,向四周蔓延。
“当啷!”
信息传至府衙,值守于此的主簿,手中酒盏当即脱落。
呆滞片刻后,脸色猛然大变,急忙高喝道:“此为火油,乃是有人刻意纵火!”
“速去通知郡守大人,恐有敌军潜入平阳城中!”
“喏!”
府役领命,匆匆奔向郡守府邸。
郡守本已入睡,然闻听此事后,顿时光脚从塌上跃下,怒声喝道:“传本官令,命郡尉即刻调遣城中军士,前去扑灭大火,并搜寻潜入城内之人!另,通传郡丞,监御史,卒史,狱掾,令史,文无害等一众官员,速往府衙议事,本官稍后便至!”
“喏!”
府役得令,便又火急火燎的向外跑去。
未几,郡守府门大开,已换上官服的郡守坐于马车,在一众府役的拱卫下,朝着府衙方向赶去。
然未走几步,行至一街旁小巷时,忽然一人于雨中出现,立于街道正中,将其去路拦住。
来人身着锦衣,手持丈半凤翅镏金镋,虽一副青年面相,但头上白丝却已过半。
马车内,郡守沉声问道:“为何止步不前?”
车外府役立即回道:“启禀大人,有人阻于前方,挡我等去路,似是来者不善。”
郡守闻言,直接掀开车帘,探头向外望去。
随看着雨中青年,皱眉问道:“尔为何人?!”
“秦军五千营主,校尉明克敌!”
明克敌横起手中金镗,冷声说道:“亦是取尔性命之人!”
郡守瞳孔骤缩,骇然出声道:“明克敌?你是秦军鬼士?!”
“咻!”
清亮的哨声响起。
下一刻,街道两侧巷内,与四周民宅屋顶,瞬时出现百人,均身着蓑衣斗笠,顷刻间便将郡守等人团团围住。
明克敌镗刃前指,大喝道:“众将士,随我杀!”
“风!”
“大风!”
百人长喝一声,纷纷拔出腰间长剑,向着马车冲杀而去。
十数府役立刻上前阻挡,为首者急忙冲着车夫高喝道:“我等留于此阻敌,尔速带大人离去!”
“喏!”
车夫亦不犹豫,当即拔剑出鞘,朝着马尾砍下。
“唏律律!”
骏马吃痛,嘶鸣一声,随即猛然迈开四蹄,向前狂奔,冲着明克敌直撞而去。
“踏踏踏!”
两者相距,不过十步,马车转瞬便至。
然明克敌却不躲不避,静立此地。
待骏马已至身前,他才猛然高举金镗,怒喝一声,重重砸下。
“死!”
“咚!”
一声沉重的闷响。
骏马瞬时倒地,头骨碎裂,直接毙命。
马车亦向一旁侧翻,车夫被压在马下,命已去半,动弹不得,郡守则被直接甩飞而出,重重摔落于数步之外。
还未待郡守从地上挣扎起身,明克敌便已至身前,手中金镗上挑,瞬时将其首级枭去。
“噗!”
鲜血从脖颈处喷涌而出,随即被雨水冲淡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