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克敌一头雾水,抱拳说道:“将军息怒,不知末将到底做错何事,以致将军如此生气,还望将军明示。”
“砰!”
桓翼一掌拍在桌案之上,怒声说道:“尔亦有颜面口出此言?!”
“尔可还记得,当日在咸阳城外,与某有何约定?!”
闻听此言,明克敌瞬时有些头大。
躬身行了一礼,无奈道:“末将自是不敢忘却。”
“既然未忘,那为何某在家中等尔月余,却仍不见人影?!”
桓翼起身,粗壮手指,指向明克敌,怒喷道:“你可是在戏耍于某不成!”
“这……”
明克敌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末将还未与家妻通禀,将军再待些许时日,再待些许时日便可。”
“你一男人,怎的……”
桓翼还欲再喷,但刚说一半,便见到其他军职已入帐中。
随只能收口不言,愤愤瞪其一眼后,便开始说起了正事。
“大王有令,今岁之前,命我军必要攻破邯郸,将赵王活捉。”
“此刻我等已据重关阏与,占撩阳,樊城,邺城,已呈犄角之势,困于邯郸。”
“然两地之间,还隔渭水,赵国屯兵河岸,可攻可守,我军亦是为之奈何。”
“众军职可有何想法,还望速速道来,与我等商议一番!”
桓翼说完,便自顾自的在主位上坐下,端起酒水,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而一众军职则紧皱眉头,苦苦思索破敌之策。
片刻后,忽然一裨将走出,拱手说道:“敢问将军,可否佯攻,趁机渡河?”
桓翼头亦未抬,随口问道:“攻于何处?”
“这……”
裨将一脸踌躇,不知如何作答。
而另一校尉忽然出列,拱手说道:“回将军,通城如何?”
桓翼微微皱眉,沉声说道:“通城亦在渭水之彼岸,攻之何用?!”
“末将鲁莽。”
校尉拱手行礼,讪讪后退。
接连两人的提议,均未驳回,亦被诘问。
其余军职更是莫敢随意开口。
营帐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立于左侧末尾的明克敌,看着悬挂于帐中的兽皮地图,面上沉思,心中渐渐升起些许想法。
然而正当他准备走出献策之时,却忽的看到站在对面的邓校尉,冲他微微摇头,示意莫动。
明克敌怔然片刻,随又转头,看着大将桓翼一脸满不在乎的神色,瞬时了然。
桓翼如此神态,想必是腹中早有谋略。
而他未有直接道出,亦是因为这帐中军职,多半并非他直系麾下。
想要提升军中威望,言出即达,令行禁止,自是免不了一番震慑。
果然。
片刻后,桓翼见众人皆尽垂首,无人出声,面色瞬间便沉了下来。
怒声说道:“尔等数十军职,皆为久经沙场战阵之人,然此番征战在即,尔等竟连一良策亦为能想出,我大秦要尔等亦有何用处?!”
众军职惶然,赶忙躬身行礼,抱拳道:“末将有罪!”
“为卒者需力,为将者善谋,若只知匹夫之勇,又如何能够统帅大军,引兵作战?!”
桓翼坐正身子,摆了摆手,沉声说道:“今日尚且就此作罢,若来日尔等亦是如此,那便莫要占此军职,去做一勇武士卒罢!”
数十军职松了一口气,再次行礼道:“多谢将军,末将等谨记!”
“起来吧。”
桓翼伸手虚抬,目光环视一周,随即说道:“时间急迫,未可多待,既然尔等未有良策,那本将便出一粗拙之计,与尔等共谋。”
“请将军赐教!”
“近前来!”
桓翼招手,让众军职来至桌案前,指着地图说道:“赵国上下,皆认为我军必会据守邺城,以北渡河,至击邯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