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尚有一部五千人。”
郡尉抱拳回道:“一千骑兵,四千士卒!”
“速将四千余士卒调往城内,布置一应守城事宜!”
郡守沉声说道:“另,本官命你亲率一千骑兵,火速驰援荀都尉部,务必将朐衍蛮夷,阻与百里外三个时辰!”
“喏,下官领命!”
郡尉行了一礼,便匆匆离去。
“邓将军。”
郡守转头看向邓校尉,沉吟道:“劳烦你之将士,快马赶至周边诸县,将此信息传达各部,另他们严加防备,并分兵一处,引军来援!”
“此事事关重大,末将亲自前去,三个时辰内,必率援军赶来!”
说罢,邓校尉亦转身离开。
“明将军!”
最后,郡守将目光放在了明克敌身上,歉然道:“迁徙百姓之事,便只能有劳将军,与麾下众将士了。”
将百姓迁至城内,此事最为繁琐复杂,亦最难完成。
然明克敌并未有半分怨言,直接应下,抱拳正色道:“末将领命!”
说罢,朝着门外大喝道:“邓梁!”
邓梁即可走前行礼:“末将在!”
“告众将士,备马,换甲,集!”
“喏!”
明克敌转身走向屋内,与闻声从内房出来的婉玉擦肩而过。
片刻后,明克敌换下婚衣,身着战甲走了出来。
在婉玉身旁稍稍停顿后,冲着羊都映泱身旁百将,拱了拱手道:“劳烦军职,将家妻与羊都小姐,送往城内避难。”
百将赶忙回礼:“末将遵命!”
婚仪刚毕,夫家便要出征。
婉玉心中有百般不舍,但却不能挽留,只柔声嘱咐道:“早归,我等你!”
“好。”
一旁羊都映泱踌躇许久,亦是忍不住嗫嚅道:“你,小心。”
明克敌顿了顿,冲她缓缓点头,随即大步离开。
院外。
五百亲卫已披甲列成军阵,拉着战马,静待此处。
看到明克敌走出,立刻齐齐躬身道:“见过大人!”
“无需多礼!”
明克敌站在众人身前,沉声道:“蛮夷侵我北地,即刻便至!现郡守大人命我等迁徙百姓,入城避难!”
“尔等十人一列,二十一组,分批而至!”
“此令不容置疑,务必完成,可曾清楚!”
众将士齐齐大喝:“喏!”
“散!”
“轰隆隆!”
战马洪流,从村中奔至官道,随即战阵分裂,卷起烟尘,朝四面不同方向远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五百亲卫,被明克敌派出四百九十。
仅余十人,跟随自己身边。
找上村老,交代他引着村中之民,与郡守一起入城避难后。
明克敌等十一人,便跳上战马,朝远处的村落而去。
另一边。
郡尉麾下四千步兵,已离开大营,前往郡府,但却被守城士卒挡在墙外。
任凭领兵军职如何劝说,士卒亦谨记百将之令,未有打开城门,放这些同营将士入内。
而在城内,亦有数人,同样被拒之门外。
直至郡守带着府内官员与村民赶到,士卒验明身份之后,这才下令开启城门。
而随着城门缓缓打开,郡守第一眼看到的,却并不是一干守城士卒。
而是被将士们长矛所指,拦在城洞十步距离外的羊都公城数人。
这一刻,羊都公城本就铁青的面色,瞬时更加难看了起来。
他亦知,潜逃出去的可能,已被彻底断绝。
郡守走到羊都公城身前,深深看他一眼,叹息着说道:“羊都郡丞,何至于此?”
“未到最后,岂知谁人成败?!”
后路已绝,然羊都公城仍不认输。
只神情淡然回了一句,便不再理会郡守。
看着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羊都映泱,羊都公城冷哼一声,平淡说道:“泱儿,亲手将你父,将羊都家推入此等境地,你此时心中是何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