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军令!不可向前,前方必有秦军埋伏,进之必死!”
“本将说了,不准向前,为何不听本将军令!你们莫非想要造反不成!”
人群中的于新气的连连跳脚,大声咆哮。
但此时此刻,气势已散,杀敌之心皆无,还有谁会理会他这个统帅的军令?
一刻钟后,待到一众赵军已全部进入峡谷,想从另外一头出去之时,才发现前路已被人挡住。
“此路不通!”
校尉高喝,身后一众军职与士卒畅快大笑。
而入口处,明克敌横起战斧,死死堵住了他们的退路。
这亦未完。
下一刻,两旁悬崖上冒出一道道人影。
为首一人脚踏崖上巨石,冲着峡谷内抱拳说道:“我乃大秦裨将军羌魁,于新将军,可否出来对话?”
于新脸色铁青,但心中已如死灰。
从被裹挟着踏入峡谷的那一刻,他便知晓,此次必死无疑,所以亦不再挣扎。
策马从人群中走出,抬头向上看去。
“本将便是于新,不知羌魁将军,有何指教?!”
“不敢,于新将军乃一部之统帅,而羌魁只不过是大秦区区一裨将,何敢谈及指教?“
羌魁居高临下,笑呵呵的说道:“本将只是想问,此处风景独特,亦毗邻将军之家乡俞据,以此为墓穴,不知于新将军可还满意?”
“羌魁将军有心了。”
于新深吸一口气,怅然道:“某于新乃一败军之将,死不足惜。然某麾下士卒,多为新兵,手上亦未曾沾染过秦军将士的鲜血,可否恳请羌魁将军,给予他们一条生路?”
“于新将军说笑了。”
羌魁摆了摆手,满不在意的说道:“彼之良善,吾之死敌,你我两军交战,如此时你我两人易地,将军可会放过我等?”
于新有些不死心的说道:“某可令麾下士卒就地解散为民,亦发誓此生不与秦军为敌,如此可好?”
“呵呵。”
羌魁轻笑一声,不为所动,再次拱手行了一礼。
“于新将军,你我二人就此别过,一路走好,羌魁便不远送了。”
说完,即刻抬手下令道:“传我令,放火箭,落滚石!”
“喏!”
下一刻,山崖上的士卒拉满弓弦,漫天的火箭倾泻而下,一块块巨石顺着陡峭的山壁滚落在地。
峡谷中的赵军纷纷惊恐大呼,四散躲避。
但道路就只有那么宽,已被数万人所挤满,他们又能躲到何处去?
在赵军惊恐骇然的目光下,掉落的巨石在人群中碾压而过,无数士卒与战马瞬间化为肉泥。
而飞落的箭矢上,亦涂满了大量火油,沾者即燃,难以扑灭。
于新骑在战马上,挥舞着不断将飞来的箭矢拍落,仰头看着山崖上的羌魁,双目血红,悲声怒吼。
“尔等如此无道,他日必被天谴!”
“天谴不天谴的,便不劳将军挂怀了。”
羌魁不屑一顾,出声讥讽道:“即便真有那日,尔等亦看不到了!”
火海陷落,巨石加身。
一声声惨叫,不断刺激着赵军士卒们的神经。
“兄弟们,既然秦军不给我们活路,那我等便与他们拼了!”
一阵呼喝响起,顿时让赵军们彻底疯狂了起来。
中间的一众士卒拼命的向两边挤了过去,想突围而出。
校尉一剑砍杀冲过来的一名赵军士卒,长剑前指,大喝道:“本将说过了,此路不通!”
“冲过去!”
“杀啊!杀了他们,我们便能活下来了!”
如洪水般的赵军扑了过去,疯了一般与校尉等人厮杀起来。
这是他们唯一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