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最后的机会
地上那血人死了，他临死前指着颜璐语速飞快地说的那句话是缅甸语，所以在颜璐听来那句话就像乱码。
玛蕾抢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枪击了那人，此刻她顶着莫司言的眼神全身都在恐惧地发抖，脸色惨白。
颜璐抱着莫司言的手臂，几乎大半个人的身体重量都靠在莫司言身上了，联系方才莫司言说的话，颜璐再看玛蕾的反应，心里有点摸不清楚状况。
她张了张嘴，被她紧咬的下唇渗出一丝丝血腥气，熏得她头晕眼花。
她小心翼翼地问莫司言：“哥哥，那人刚刚说了什么。”
莫司言对她微微一笑：“他说的是‘有人要你死’。”
正是因为那人当时说了这句话，莫司言才要走向那人问个明白，没想到颜璐的紧张下意识地拉住了他，也正是因为这一停顿，玛蕾抢先下了手。
周遭一片死寂，玛蕾顶着莫司言的注视只听见自己的心脏在狂乱地跳，在莫司言不甚耐烦地重复了一遍“解释”二字后，玛蕾这才颤着声音道：“我、我不知道。”
直至这时，颜璐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即将要惊险地迈过这一关。
她缓慢地将视线转移到玛蕾的脸上，几乎用了全身力气才放开了紧掐进掌心肉里的手指，静静地看着玛蕾的脸一点一点地没有血色。
空气诡异地死寂，这种状况僵持延续了数分钟之久，玛蕾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到了临界点，她终于还是受不了了喃喃道：“就算、就算是这样，但是也不能保证她就是清白的，也不能证明这些话是不是他们事先串通好了，一旦暴露了就推个人出来当替死鬼。”
玛蕾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可是，她说的并不无道理。
莫司言自然不可能没有想到这一层。
仅听一个死人说了一句缅甸话以及模棱两可的一句“指认”就定罪，确实太过草率。
但是，不代表莫司言就没有办法。
“你说不是你，”莫司言看着颜璐，后者睁着圆眼不敢吭声，随即莫司言又望了一眼玛蕾，“你说她就是卧底。”
这种状况多少有点真假美猴王的感觉，两个人都说自己是清白的，但是不见得她们说的就是全部的事实。莫司言语气异常平和，似乎并无所谓。
“既然如此，我给你们两人一个自我辩白以及指认事实的机会。”
莫司言的话似乎让玛蕾看到了希望，但这一切却让颜璐心里感到不安。
颜璐偏头看着莫司言的侧脸，后者则向手下扬了扬下巴：“枪给我。”
手下应声将身上的枪拿了出来，双手奉上在莫司言的面前。
在场的人都摸不准莫司言要做什么，而接下来莫司言对此做出了解释。
“你们都说自己是清白的，卧底另有其人。但是这些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你们知道的，我这个人很护短，同时也很讨厌利用。”莫司言边说边咔哒一声把手枪上了膛。“玛蕾，你明白，你犯事了。”
莫司言的意思是，他已经不再相信地上那个死人是警方的卧底了，毕竟那个死人死前说的是缅甸语，而颜璐和玛蕾一个听不懂缅甸语一个在缅甸生活了好长的时间。
再联系玛蕾仓皇杀人，结论不明而喻。
玛蕾想要除掉颜璐，所以，她利用了莫司言的疑心，欺骗了莫司言并且布下这个死局。
至于那个死人为什么临阵倒戈，这不重要。
莫司言温雅地笑着将手枪放进颜璐的掌心：“你们都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这是最后一个机会。”
“小家伙想证明自己和警察没有勾结，那就亲手杀个人给我看看。”莫司言望着颜璐笑了笑，随即又道，“至于玛蕾，你如果想证明小家伙不是卧底，那你努力不要死。”
他温润的模样宛若雕刻的美玉，他迎着众人错愕的眼神，略表歉意对玛蕾道：“小家伙在我这里是有特权的，所以玛蕾，你想证明清白，那就努力不要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