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成人礼
嘘，要小心哦，疯狗咬人至死方休。
……
时间20:40，距离零点还有三个小时零二十分钟。
白家豪颓然地坐在市局刑侦大厅，这几日里心灵上的煎熬使得他两鬓的头发花白，短短几日面容上老了二十岁。
他紧紧地握着手机，万分期待绑匪给他来电却又万分恐惧接耸而来的是坏消息。
傅千烆还在华格北路喂蚊子，被送回局里的只有白家豪和沙单。当然，沙单没有那么好的待遇，沙单此时此刻正在审讯室里接受审讯。
颜璐站在办公室门边，单向的玻璃使得外面的人看不到她在门后注视着一切。她好像是藏在阴影里的一双眼，静静地看着内勤的小姑娘安慰白家豪，静静地看着每个人忙忙碌碌。
手机还保持着通话状态，颜璐神情隐晦地“嗯”了一声，随后干脆利落地断了通讯。
所有的人都在思考：幕后的人究竟是谁呢？
而这座国际化大都市的霓虹灯下，在夜生活即将放纵展开时，有人笑着回答：“是我。”
秦毅轻轻地笑着，在阴影与霓虹灯交错的小巷中，他满意地发出一声轻笑。
他好像永远都是笑着的，尽管颜璐曾经说过，他的表情与他的心情是毫无关系的，可这会秦毅确实是发自内心地感到一丝丝愉悦。
因为，确实很有意思。
他修长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手机，杵在小巷中显得身量修长。
他身着一件纯白色衬衫，只不过这件衬衫并非是正式的正装，大概是巧妙地介于严肃与休闲、疯狂与理智之间的气质，在他随手解开胸前三颗纽扣露出大片迷人的肌肤时，更是将这种斯文败类的味儿发挥得淋漓尽致。
“所以呢，”他对着手机语气轻飘飘的，金丝框眼镜背后的桃花眼微妙地一弯，“你要咬我？”
手机里的人光是听到这语气就仿佛秦毅这张讨人厌的脸就在自己的眼前，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已经精确无误地通过手机传到了秦毅的耳朵里，极大地取悦了秦毅的恶趣味。
“你TM的找死？！”手机里的人睚眦欲裂，纵使将秦毅千刀万剐怕也难解心头之恨！
而秦毅在这句话之后做了一个礼貌点头谦让的欠身：“过奖了。”
他提醒过莫司言，怀宁的这条狗该打狂犬了，同样，这条狗也告诉莫司言，秦毅疯了！这种疯并不是指精神上的，如果说是精神方面的疯魔，秦毅当仁不让地认为自己一直都不是正常的。比如说，他将那辆小货车送到怀宁警方面前。
莫司言这人不得不说变态至极，手里头不干不净的生意也不止这么一点。
虽然他很不能理解，钱这东西挣这么多有什么用，但是莫司言的目的不仅仅是金钱，更多的还是野心。
怀宁虽然是一块铁板，但是不代表这块铁板能把怀宁里里外外罩得密不透风。
如果说怀宁市是一块被人层层保护的肥肉的话，那么攻破这里的最好办法就是让这块肥肉内部生蛆发臭。
而现在，这条蛆气急败坏地质问秦毅为什么把怀宁的这条暗线交给警方。
所谓的暗线就是那辆错漏百出的小货车，以及小货车上的人。
人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学会了以交易的方式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甚至于在落后的年代或者地区，人也是属于可交易的一种。
莫司言在怀宁的暗线仅此一条。
毒，被怀宁缉毒盯得死死的。
军火，这里不合适。
那么剩下的自然就只剩下人口了。
人生一双肉眼，平视或仰视时所看见的是人。
可是俯视的时候呢，那些不过是动物罢了，放眼望去，满大街都是没权没势、随波逐流的动物。
人命关天，可是动物的命，可就不关老天的事情了。
再者说了，我杀个小动物，买卖个动物器官，这又碍着老天什么事。
人若是觉得这种事情腥臭逼人，那就背过身去好了。
手机里的人被气得不轻，说话的语气比平日里更加阴狠：“你就不怕他报复你？！”
他也就是莫司言。
秦毅笑了笑没立即说话，金丝框眼镜被他极其随意地从鼻梁上取下，似是对待极其珍重的宝物，在唇间蜻蜓点水一吻，而后装进了左胸口的口袋里。
他细长的桃花眼盛满笑意，夜色降临的霓虹灯闪烁的光倒影在他眼里，遮住了他眼底深处更多触目惊心的东西。
他笑着说：“狗就别担心人的事情了。”
电话戛然而止，秦毅不管电话里的人如何气急败坏单方面地挂断电话，在阴暗的小巷中他笑得像欧洲中世纪的绅士，优雅而矜持地面向小巷口突然出现的那人礼貌点点头：“阿坤，好久不见。”
阿坤摸了摸鼻子，没想到几个月前帮自己脱困的自己人眨眼就要成为“自己鬼”了，大概是出于“道义”，他在动手前让秦毅死得明白，也好下去了以后找阎王告状没报错人名。
阿坤说：“东家说，他很不满意你最近似乎不太听话。”
而被挂断的电话那头，那人在电话挂断后的半秒后，突然火起狠狠地将手机砸向地面！
“妈的！这个疯子！”那人显然被秦毅气得不轻，双手撑在桌面上衬得暴起青筋的双手筋骨狰狞。
莫司言要过国界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他特地找了一批上好的货用以招待莫司言，可是秦毅这疯子TMD居然将这批货送到警察面前去！这不是招不招待的事情了，这是要毁了他在莫司言心中的价值！“艹！”他越想越气，右手捏拳狠狠地砸向桌面，将桌子上一个花瓶震得滚落在地“咣当”一声碎了。
罗云站在房间最阴暗的角落里一言不发，如果不是因为他手中的手机屏幕闪烁着荧光，大概很难发现他就站在那里。
他问：“计划要更改吗。”
罗云不是不会说话，只不过是在早些年里发了烧烧坏了嗓子，但凡听过他声音的人都会说像是在砂纸上摩擦，
大概是诸事不顺唯有这件策谋已久的事情让他满意，那人阴冷一笑：“计划照旧，这份成人礼要送出去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