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的小辈,别以为这样你们就赢了!”床魅看到出招被破,再次怒吼道。
高瑞一拍脑袋,才想起来,只顾得开心刚才黑了一笔钱,差点忘记了这个麻烦的主还没有处理掉。
“且慢!”亦尘子一把拉住准备对床魅进行法术界审判的高瑞,说道,还是我来吧。
亦尘子示意高瑞退后,自己则是走到了阵法前和床魅对视了几秒后,开口说道:你已不属于此界,为何还贪恋人间?现在更是害下人命一条,他日归返冥界,只怕因作孽太深,被打入十八层地狱越不超生!
听完亦尘子的一番话后,床魅发出了一阵令人毛乎悚然的笑声,笑声中透着一股凄凉之感,说道:为什么错的总是我?我有什么错?爱也有错嘛?我杀了人就要偿命,那么之前杀死我的人又该如何?
亦尘子摇了摇头,回应道:尘归尘,土归土,一码事归一码事!上天很公平,如果你真有冤情,天理循环,害你的人也必然不会有好结果。但是你又何必将憎恨和愤怒发泄到其他人的身上?
臭道士,你懂什么是爱情吗?你懂吗?说着,床魅开始激动了起来,身上的妖气开始扩散,幸好有高瑞那个童子视金钱粪土阵将其围住。
李国生这时候走上前问道:你到底有什么冤屈,可以说来,如果是我们能帮到你,我们可以想办法帮你去做,但是要害人却是万万不可。
你们帮不到我,你们帮不到我……说道这里,床魅的声音开始颤抖,越来越小,像是一个充满心事的女人……
终于在李国生和亦尘子的连番套问下,床魅说出了自己的身世:
原来,这件灵异事件的始作俑者--床魅,竟然是明朝嘉靖年间苏州一家大户人家的千金,名叫马灵儿,16岁那年,父亲病故而家道中落,随着母亲流落异乡。2年后母也染上了瘟疫离她而去,为了卖身葬母。马灵儿被一家当时有名的大妓院飞霜醉月楼买了去。
妓院老鸨看马灵儿姿色出众,马上打算推荐她作为飞霜醉月楼的头牌,参加一个当时非常有名的莲花仙会的评选大会。
额……听到这里,一旁的梁正反倒不害怕了,抱着一肚子的好奇问道:不就是古代的黄色事业吗?还搞什么评选大会!
李国生瞪了梁正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真是太丢人了。开口补充道:明朝中叶,经过明初的休养生息之后,民间开始变得富裕,而女支女的增加,也就是其中的一个相随而生的现象。记得谢肇在《五杂俎》里,曾描写:今时娼妓满布天下,其大都会之地,动以千百计。其它偏州僻邑往往有之。终日倚门卖笑为活。生计至此,亦可怜矣。而京师教坊官收其税钱,谓之脂粉钱。隶郡县者,则为乐户……不但如此,嘉靖到崇桢年间,甚至有不少人出钱举办各种“莲台仙会”之类的女支女选美大会,品评名妓,订定“花榜”,分列次第:女状元、榜眼、探花……热闹的情况一点也不逊于今日的选美或选秀。
作为中央的民俗案件调查部的部长,就在这些历史文化研究上恐怕要比那些所谓的历史砖家还要牛,搞得连亦尘子和高瑞都不由投来佩服的阳光,只有梁正还不以为然的问道:就算评上个什么‘香港小姐’,哦,不对,是女状元,可不还是女支女么?
李国生摇了摇头,说:不是这样的,当时在明代的女支女在许多方面都比家里的老婆有竞争力。这些竞争力不只表现在容貌、穿着上,更重要的,还表现在文化水平上。以《金瓶梅》中的西门庆家为例:大老婆吴月娘虽然出身官宦,却不认识字。反观郑爱月,虽然出身妓院,但由于专业训练的缘故,她不但能够弹曲唱词,还能欣赏诗词。这不稀奇,明代很多女支女甚至能文能武,还能写诗跟客人唱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明朝很多男人上妓院,与其说去发泄性谷欠,还不如说是去追逐“浪漫爱”。
而且在那个封建时代,毕竟他们十几岁就成婚了,在拥有三妻四妾的情况下,“性”资源并不缺乏。反倒是这些男人娶老婆凭的是媒妁之言,很多人一生是不需要跟自己的老婆谈恋爱,也没有机会谈恋爱的。一方面有“谈恋爱”的需求,另一方面则在容貌、才艺、时尚流行上都提供了比家里的女人更好选择的情况下,难怪男人对妓院趋之若鹜了。
原来是这样啊,感情明代的援助交际女=x工作者+名模+流行歌手+选美佳丽啊!难怪古代什么啊老在电视里出现,原来还可以明目张胆的搞啊,就算海天盛宴,我TM都早就带队扫掉了……梁正一副‘我明白了的样子’加上还想吹嘘两句,看到床魅睁着眼睛瞪着自己,马上又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看到没有人插嘴了,床魅继续说起了她的故事:
当时马灵儿进入妓院后,也是凭着一股傲气,宁死也不愿意接客,后来从老鸨那里知道,如果她愿意代表飞霜醉月楼参加当时那届的莲台仙会就可以暂时不让她出来接客,保证她的处子之身!
马灵儿那时候也没有多想,只是想能拖一时是一时,就答应了下来,没有想到悲惨的命运从此开始了。
可是参加评选自然就有黑幕,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道理。在参选那天,另一大妓院梦红楼楼的代表,用银子收买了评委,成为了当时那一届花魁--女状元,结果马灵儿,只落得榜眼。
不过这些对于马灵儿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她要的只是借助莲台仙会来拖延接客的时间,本来想如果能够获得一个名次倒是也好,至少身价上去那些客人会因为自己的价位太高而不敢出手,这样自己就还能拖上一段时间。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那一届莲台仙会闹得太大了,竟然惊动了远在京城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