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祁然冷嗤了一声,很不屑地扫了娄墨琛一眼。他一向都看不起这样的他,除了给别人添堵以外,貌似再没有其他特长了吧。
他正准备走的时候,却又停在了原地,眉毛皱得更紧了一些,眼睛里还闪现着嫉妒的光芒。也不知怎么了,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娄墨琛正向安瑾初俯过身去,手还紧紧握着她的手腕。
护士忙低下了头,帮她重新扎好针以后,忙低眉顺眼地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返回来了。
“那个输完这一瓶儿药水以后,还要再打两瓶点滴。您帮忙注意一下,药水快完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按床头的铃儿。”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都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刻为自己再招惹一丁点儿的麻烦。虽然她知道,自己这会儿貌似已经当了一个一千瓦的电灯泡。
“你们的医院怎么这么落后!”娄墨琛说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凌厉,但是眼睛却一直死死地盯着安瑾初。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是长在了她的身上似的,眼睛里闪现着戏谑的神色。
安瑾初皱了皱眉,低下头,躲闪着他的目光。不知道怎么了,每次被他用这种目光盯着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
心里除了发毛以外,还像是猫抓似的,只想找个地缝儿给钻进去。
“是这样的,”那个护士小姐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按照医院里的规定,只有婴幼儿才用那种装置。”
不知怎么了,她总觉得这个男人比那个更年期的主任可怕多了。从今天开始,她再也不会说主任妇女的坏话了,而且还会好好爱戴她的。
用具体行动,来感谢她的不杀之恩。
“婴幼儿?”他挑了挑眉,扫了安瑾初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来。他微微眯了眯眼睛,说话的时候,还咬了咬牙。
“你觉得她看起来很大吗?嗯?”一股强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了过去,用力地压迫着她的心肝脾肺肾。
安瑾初咬了咬牙,恨恨地瞥了他一眼,眼睛里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娄墨琛!”她的声音里都带着恼怒的意味,说话的时候,都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你是不是有病!”她紧紧地盯着他,说话声音有些沙哑。
在这种重病的时刻,她都拼尽一身的力气来责骂他。就凭这种坚持不懈的精神,他都应该给自己颁发一个奖状,来充分表达他对自己的敬意。
“先生,麻烦您让一下。”一道温润的声音从梁祁然背后响起,他回头看了一眼,忙侧过了身子,让开了路。
那位医生有些犹疑地看了他一眼,又向里面看了看。
梁祁然没有解释,也只是深深地看了安瑾初一眼后,转身离开了。只是,眼底还掠过浓浓的担忧的神色,却又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娄墨琛瞥了一眼门口,嘴角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来,隐隐还带着些许戏谑的神色。
那位医生将装置换了以后,又嘱咐了几句应该注意的问题之后,带着那个心灵严重受了创伤的小护士出去了,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帮他们关上房门。
那位小护士刚出了病房,就跟着那位医生进了办公室里。
“怎么了?”那位医生看着她,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
那位护士有些为难地看着他,又有些纠结地抬起头看了他几眼,紧紧咬着嘴唇,像是在想着什么问题,可又有些说不出口的样子。
“张大夫就是刚才那个病房里的病人大概什么时候出院啊?”她踌躇了半天以后,才有些犹豫地问道,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那位医生。
“怎么了?她是你的亲戚?”张医生低头翻看着病历,说道,“她的病也算不上什么大病,在医院里打上几天点滴就好了,还有,一定要注意休息。当然了,也要忌口的。”
“张医生,我想,您可能是误会了”那个小护士的脸色有些难看,说话的时候,还带着一种委屈的神色。倒像是被人抓住,威胁她去干什么对不起良心的事似的。
那位医生看了一眼病历,又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光芒。
“小林啊!你也不是第一天来医院工作了。你要想成为人们眼中的白衣天使,就必须要先经过上帝的考验才行啊!”那位医生打了一个哈欠,对她扇了扇手,“行了,回去值班去吧。”
说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一种无法遮掩的、敷衍的神色。
“可是”那个小护士还准备说些什么,却被他那副懒洋洋的样子,给弄得没法儿再跟他吐苦水儿了。她苦着一张脸出去了,在回值班台的时候,还路过了安瑾初的病房。
她有些无可奈何地看了那个病房一眼,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在心里又为自己的美好明天祈祷了一万遍。
如果说,所有的顾客都是上帝的话,那那个男人就是上帝中的战斗机了吧。
病房里,那个护士小姐一出去,安瑾初就把手抽出来了,还不时地看他一眼。眼睛里却始终都带着几分复杂的神色。有不屑、有犹豫,还有纠结的样子。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气氛有些僵硬,还有些尴尬的感觉。
娄墨琛看了她几眼,眉毛皱了皱,脸上还露出有些难为情的样子。
难道真的是自己冤枉她了吗?可是,已经有铁证了啊!那些照片儿不正是证明她出轨的最好证据么!就算梁祁然跟自己解释了又怎么样!
万一万一他们狼狈为奸,合起伙儿来欺骗自己呢!
虽然他心里这样想着,但是,却不时地用余光去注意她的表情。见她始终都冷着脸,心里忽然又涌动起一种很难受的感觉。就像是一口气憋在了胸口。
他拧眉转移了目光,将目标锁定在床头柜上的药瓶儿上。他拿过去看了一眼,冷声问道:“你今天晚上吃饭了没有?”说话的时候,表情始终都是冰冷的,又最大程度地发挥了自己的冰冻能力。
“吃了。”安瑾初干脆利落地回答了他,没有一点儿拖泥带水的感觉。
“那就吃药吧!”娄墨琛按照说明书,倒出几颗药来,又帮她倒了一杯开水。虽然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始终都是一副面色平静的样子,
但是心里却在进行着天人大战。切,明明做错事的人是她,现在反倒成了自己主动放低身段来照顾她了。看起来,倒像是她是个大爷似的。
安瑾初低头扫了一眼那些药,愁眉苦脸地撇了撇嘴,又将头转了过去。那些药,一看就知道很苦。再说了,那些药还做得那么大,万一卡在喉咙里的话,那可就不太好玩儿了。
“快点儿!别磨磨蹭蹭的!老子的胳膊都有些酸了!”娄墨琛很不耐烦地扫了她一眼,说话的时候,语气还很凌厉。
“你先把药放在那儿吧!我一会儿就吃。”她皱了皱眉,又重新躺在了床上,一副拒不合作的样子。
他的脸色又冷了几分,盯着她,咬了咬牙,脖子上的青筋都开始若隐若现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将窜上来的怒火慢慢压制了下去。
“你先吃药!”他冷嗤了一声,不由得挑起了眉毛。至于她吃完药以后,自己走不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说不定,自己前脚刚走,她的那些情.夫们后脚就过来了。
安瑾初咬了咬嘴唇,态度很坚决地说道:“你先走!”说话的时候,语气异常坚定,没有一点儿商量的余地。
娄某人的五脏六腑又陷入了一片火海当中,脸色也难看得堪比黑炭了。
他紧紧地盯着她的双眼,眼睛里还闪现着犀利的光芒。那些光芒又幻化成了无数道利剑,狠狠地插进了她的心脏里。
转瞬间,她的脸色就变了变,脸上的怒气都隐忍了下去,消失得看不出一点儿痕迹来。嘴角还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的目光紧紧地黏在了她的脸上,像是被万能胶水给牢牢黏住了似的,那双眼睛里还带着邪魅的神色。
安瑾初用余光飞速地扫了他一眼,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心里就像是忽然被掏空了似的,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席卷着她的神经,让她莫名地有一种无处着落的感觉。
“我我不喜欢别人看着我吃药。”她有些底气不足地看了他一眼,就连说话的时候,也有些结结巴巴的。就连看向他的目光都有些躲闪。
他蹙了蹙眉,嘴角带起一丝戏谑的笑容来。
“不喜欢被人看?”他微微眯了眯眼睛,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睛里流露出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来,还隐隐带了一些让人感觉不舒服的神色。
这几个字儿依次从他的嘴里蹦了出来,却又深深地扎进了某人的心脏里,让她的心肝儿也不自觉地多跳动了几下。
安瑾初干脆转过了身子,只留给他一个背影来,似乎是为了表达自己坚定的决心和顽强的意志力似的,还悠悠地闭上了眼睛。
虽然她努力作出一副淡定的样子,那颗饱经风霜的心脏却又被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就连眼睫毛也在微微颤动着。
娄墨琛脸上的那抹笑容更盛了一些,身上还笼罩着一种邪佞的气息。他斜挑了一下眉梢,目光掠过桌子上的那杯水,眼睛里滑过一抹狡黠的神色来。
哼!她不是一向都看自己不顺眼么!那也应该不会介意,他再做一件让她更看不顺眼的事情吧。
“你再说一遍”他慢慢握住了水杯,身子向她身边倾了倾,说话的时候,眼睛里还带着浓浓的、戏谑的神色。他那邪魅的眼神,自始至终都在她的脸上流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