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琴双姐姐来信了。”
剑舞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药房,轻声提醒道。
“怎么说?”
上官夭夭看了看自己满是污渍的手,无奈的叹了口气直接问道:“读给我听。”
“是。”
剑舞点头,将佩剑收起来,打开那个绑在鸽子腿上的小竹筒:“琴双姐姐说,剑尘早就已经带着几个人离开去勘察情况了。”
“现在第二批,定在明天出发。”
“诶?”
上官夭夭一愣。
她没记错的话,似乎不让琴双跟着,就是为了让她跟剑尘有更多相处的时间啊。
怎么剑尘已经走了,竟然没人跟她说?
“剑尘已经走了,琴双还去别院做什么,怎么没跟我说?”
她奇怪的问道。
“琴双姐姐是去帮助剩下那些人上药了。”
剑舞对这个倒是清楚:“那些男人虽然可以互相帮忙,但到底不如女儿家细心。所以琴双姐姐每次过去,都会帮助他们涂药。”
“这样啊。”
上官夭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早应该跟我说的,这样我派个男人过去,也不用琴双尴尬了。”
“嗯。”
剑舞轻笑着点点头,没做解释。
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做事情,哪里分什么男人女人的。在说了,不过是擦个药而已,比较隐秘的部位还是那些男人自己弄。
“楚洛水走了吗。”
她把手里的药丸依次摆好,走到水盆前仔细的清洗着手指。
“已经走了。”
剑舞收起信,体贴的递上干净的帕子:“走的时候小姐正在忙,我就没打扰小姐。”
“嗯。”
上官夭夭点点头。
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告诉她,她也不会去送的。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楚洛水离开药谷没多久,古承齐便收到了他中毒的消息。
特意派人前去慰问,得知是上官夭夭下的毒之后,还找到古承煜大发雷霆。
“煜王,你可知楚洛水是什么人。”
古承煜阴沉着一张脸,眼神冷得可以冻死人。
“臣自然知道,西楚国皇太子。”
古承煜拱拱手,一板一眼的回道。
“知道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还要让你的王妃给他下毒!”
古承齐啪一巴掌拍在龙案上:“你可知道,这事若是传到西楚国,两国必有一场恶战!”
“皇上,传不传回去,我国与西楚都必有一场恶战。”
古承煜到没觉得有什么,面色丝毫不该。
而且在他看来,定然是楚洛水做了什么事情,惹毛了上官夭夭,上官夭夭才会对他动手的。
否则他家王妃,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人。
“你!”
古承齐气的满脸涨红,但是却想不出话来反驳。
“说的轻巧,若是打仗,朕派谁去?派你去不成?”
沉默了许久,他还是气不过,咬牙切齿的盯着古承煜。
“皇上不是本就打算派臣出征。”
古承煜皱了皱眉头,波澜不惊。
古承齐:“……”
他深深的看着古承煜,总算搞明白了。这么多年,他总是看古承煜不顺眼,并非是因为当年古承煜被议储!
也不是因为太上皇当年最中意古承煜!
而是因为他这个,一点不把皇帝放在眼里的态度!
眼下虽然他是执掌生杀大权的皇上,可,古承煜哪里有半点敬畏之意了?
句句话堵得他哑口无言!
“这么说来,你身子骨好利索了?”
古承齐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里的怒意。
让他不痛快没关系,若能趁机逼迫古承煜即刻出征,也算是有收获了。
“臣不知道。”
古承煜站在原地,神色淡淡的看着地面。
“……”
“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
“你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你怎么就不知道了!”
古承齐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
身体情况如何,他堂堂王爷会不知道?是三岁孩童不成?
“臣若说身体有恙,逆了皇上心思,不能出征,臣惶恐。”
古承煜说道:“若是说臣身体无碍,乃是欺君之罪,臣更加惶恐。”
“……”
古承齐额头上的青筋直突突。
好嘛。
两句惶恐,把事情全推给他了。
“如此,便让太医给你把把脉,开几服药吃上一吃。”
许久后,古承齐无奈的道。
“臣觉得,身体已经不需要吃药了。”
古承煜放下手,平静的直视古承齐:“不如待臣修养两日,若还不好,在服药不迟。”
“皇上是知道的,太医眼里无小病,一旦开药就要吃上个好久。”
这话算是说到古承齐心里了。
宫中太医医术虽然精湛,但也格外懂的保命。因此在下药的时候,都不会下重药,全是依靠慢慢调养。
这药吃起来,只怕没十天半个月的,好不了。
“如此,你回去歇着吧。”
古承齐妥协的摆摆手。
左右大事已定,只要古承煜肯出征就好,也不在乎早一天晚一天的。
从宫里出来,古承煜舍弃了马匹,改坐马车回府。
先前若非有上官夭夭的情况下,他出入皇宫,都是直接骑马的。这一改变,瞬间传出了不少小道消息。
一时间,流言纷起……
王府门口,暗一掀开车帘,小心的搀扶着古承煜下车。
从侧面看,感觉古承煜几乎要连站都站不住了。
“王爷,门外盯着的人,可要清理了?”
暗一压低声音,轻声问道。
这些人,从太后寿宴之后,就一直在这里守着了。
“不必理会。”
古承煜看都没看那些人一眼,慢悠悠的走进王府。
随着王府大门关上,外面人的视线,也算是被隔绝了。
“派去调查的人回来了吗?”
古承煜甩开暗一的手,大步流星的朝书房走去。
“回来了。”
暗一赶紧跟上:“回来的路上,还被彭少将军塞了封信。”
“彭壬水?”
古承煜一顿,狐疑的皱起眉头:“他塞了什么信儿?”
“是给王妃的。”
暗一从怀里摸出刚接到的信递过去。
“给王妃的,怎么不直接让人送给王妃?”
古承煜接过信,眉头皱的更加紧了。
“不清楚。”
暗一摇头,这哪是他能知道的:“不过彭少将军是深夜,亲自找到咱们的探子塞得这封信。”
“据那个探子说,若不是彭少将军打掩护,他怕是就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