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她从来没有说过，这个小孩子怎么会知道？
怎么会这样……
季漫漫下意识看向了厉冷玦，张了张口，“玦，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么？你相信我是被诬陷的对不对，你一定是相信我，对么？”
可是，回答她的，只有男人冰冷的沉默。
看着厉冷玦冰冷淡漠的眸光，季漫漫眼中希翼一点点消散，最后化为虚无。
季漫漫跌坐在地上，失神地看着厉冷玦，依旧不死心地想要挣扎，凄楚地开口，“玦，我们相识相知十几年了，难不成还敌不过一个才出现在你身边的小孩子？说不定、说不定他说的话都是季晚枝暗中支使他说的，就是为了诬陷我！”
只要不承认这些事情，那么她就还是厉冷玦眼中的白月光，她就还有重新回到厉冷玦身边的机会！
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她一定要出去，从这里面出去，不然等她刑满释放出来，又老又丑还有黑历史，就更没有金主会要她了。
想到这里，季漫漫哭哭啼啼地摸了把眼泪，朝着厉冷玦爬过去，抱住他的腿，期期艾艾地哽咽，“玦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真的不是那种人。”
厉冷玦冷着脸把脚抽了出来，“可是你伤害了她。”
季漫漫伤害了季晚枝，还是想要季晚枝的命那种，这是他亲眼看见的，如果不是他赶来的及时，季晚枝现在就不是在医院躺着了，而是在天上看着他们！
想到这里，厉冷玦的周身的气息越发地冰冷了。
季漫漫顿了顿，将怨毒死死地藏在眼眸深处柔柔弱弱地解释，“我真的的当时控制不住自己，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呵，大妈，不是我说，现在已经不流行装精神病这一套了，”季萤尘不高兴着打断了季漫漫的话，双手环胸，目光鄙夷地打量着她，“按你这么说，我现在把你打一顿了，末了来一句当时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不是就能无罪释放？”
“这不是无稽之谈么？”他撇了撇嘴，“没想到你不仅仅是长得不好看，就连脑子也不太好使。”
季漫漫被季萤尘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刚才就是打算这么为自己辩解的，结果直接被季萤尘给打断了小算盘。
她张了张口，还想多说什么，狱警就推开了门，“厉总，时间已经到了，现在只能请你们离开了，如果还有什么想说的，下次再来吧。”
厉冷玦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根本不看季漫漫一眼，直接大步离开，倒是季萤尘不满地哼哼了一声，“没有下次了，都说智商太低会传染，还是离这个大妈远一点比较好。”
说完，也不看季漫漫面如死灰的脸色，季萤尘小跑着跟上了厉冷玦。
刚一出门，还能听见身后季漫漫声嘶力竭的声音，“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是未来的厉夫人！你们这样对我，我以后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季萤尘老成地摇了摇脑袋，哎，看来那个蠢兮兮的大妈这下是真的疯了。
察觉到季萤尘跟着自己的脚步有些费力，厉冷玦不动声色地放缓了步伐。
两人离开了警察局，季萤尘突然叫住了他，“喂，刚才说的不算数啊，我才没有承认你是我爹爹。”
当时就只是为了气季漫漫而已，哪有这么容易承认的？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是听见季萤尘这么说，厉冷玦还是难以遏制的有些难受。
自己的孩子都不认他，他这个当爹的，是多么地失败？
“嗯我知道。”厉冷玦微微点头，转过身蹲下来同季萤尘平视，“我说过了，我会用时间和行动来证明我爱阿晚，同样也爱你，你们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第一次，厉冷玦觉得，这些话说出来，似乎没有那么难为情。
季萤尘有些别扭地别过头，“嘴上说的好听，到时候到底是不是这么做谁知道呢。”
虽然这样说，季萤尘还是忍不住有些期待，或许他真的能够拥有一个爹爹了？
“那就用时间来证明就好。”
厉冷玦主动伸手拉着他，“我先带你去吃饭，一会儿你想去医院的话，我送你过去。”
季萤尘没有拒绝，看在今天厉冷玦对待季漫漫的态度的份上，他还是决定给了厉冷玦这个面子。
茗阁。
等到饭菜都上齐了，季萤尘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说句实话啊，我觉得你应该不是那么蠢的人啊，怎么会被季漫漫那个女人给骗的团团转？”
他今天说的季漫漫那些陈年旧事，其实并不难找出来，只需要稍稍用一些手段就可以了。
他不相信厉冷玦真的一点都不清楚。
厉冷玦给季萤尘加菜的手顿了顿，话音低低的，“早在她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只是没有说而已。”
其实在那个时候开始，季漫漫就已经成为了季晚枝的替代品，如果不是她和季晚枝长得很像，厉冷玦也不会把她一直留在身边。
看着厉冷玦这个样子，季萤尘就已经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这些都是大人的事情，他也只是叹了口气，如果说当时两人都坦诚些，厉冷玦早点看清自己的内心，或许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你和阿晚这五年来过得好吗？”厉冷玦问。
虽然现在季晚枝的工作室已经越来越出名，并且在各种时装周上大放异彩，但是这只是外表的光鲜，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是怎么开始的，又怎么带着孩子完成这一切的，厉冷玦都不知道。
“挺好的，”季萤尘低着头吃饭，看不见他眼中的神色，“妈咪最开始带着才出生的我四处奔波的时候的确很累，而且这些都是佐哥哥回头告诉我的，但是后来日子还是一点点地好起来了，也没有那么难过。”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厉冷玦这些详细的事情。
“说吧。”男人眼眸深邃，其中带着令人难以忽视的光，“我很想知道你们之间的过去，并且好好地照顾你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