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张子健的公寓，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三十分。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变了天，下着毛毛细雨。陆远刚走到公寓门口，黑色的车子便快速驶过来。
唐宇浩探出头来，蹙眉说：“上车吧。”
磨磨蹭蹭上了车，陆远双手合一道歉说：“对不起，张子健的嘴巴很严，什么也不肯说。要不明天我再试试，说不定他会改变主意。”
其实他早猜到张子健什么也不肯说，今夜过来也不过碰碰运气而已。
“算了，他现在一定还没气消，过几天再问吧。”唐宇浩靠在椅背上，心不在焉地摸出香烟点燃。
陆远被呛得受不了，小声抱怨说：“怎么又抽烟了？你不是戒掉了吗？”
戒烟，是因为沈悦涵不喜欢烟味。看不到她的时候，唐宇浩只能依赖香烟缓解心底的思念。
“你去医院看过顾婉了？”唐宇浩冷不丁问道。
陆远轻轻点头，神色黯然。看到顾婉的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皮肤蜡黄、头发凌乱、目光呆滞，她与从前那个自信活泼的女人仿若两人。看到陆远的时候，眼里没有一点儿的波澜。
“小婉挺可怜的，不过总算捡回一条命。”陆远夺过唐宇浩手中的烟盒，点燃了一支。
两人就这么坐在车子里默默地抽烟，就连程助理是什么时候到来的也浑然不知。
“唐先生……”程助理敲了敲车窗，神色焦虑。
“查到了？”唐宇浩掐灭香烟，推开车门钻出去。冷风迎面而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程助理轻轻摇头，语气包含歉意：“我查了这两天的所有航班以及酒店入住记录，均没有沈小姐的资料。”
“也许，不是她的身份证进行入住登记。”唐宇浩说这番话的时候，脑海中闪过一张熟悉的脸孔。
那天离开医院的时候，是由高宏健陪同的，说不定……
“程伟，马上重新调查高宏健的出入境以及酒店入住记录。我有预感，悦涵跟这个男人在一起。”
程助理愣了愣，反问道：“高宏健……高医生？”
“没错。”唐宇浩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男人趁机而入，并不是好事。
“好，我马上去办。对了，顾小姐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找你有事。”程助理尴尬地笑说。
跟在唐宇浩身边多年，程助理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手足无措的样子。红颜祸水这句话没错，夹在两个女人中间一定很为难吧？
“你给顾叔叔打个电话，让他去陪顾婉吧。”唐宇浩揉了揉眉心，心尖仍旧隐隐作痛。昨日沈悦涵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既然顾婉已经平安无事了，唐宇浩也不欠她什么了。
“可是……顾小姐指名道姓要找你。”程助理苦笑说。
“让我去吧。”陆远从车子里探出头来，语气无奈：“怎么小婉就那么不解风情呢？你已经不欠她什么了，还是尽快把悦涵追回来吧。”
“陆远，谢谢你！”唐宇浩微微叹了一口气，抬眸看着夜空心情就像坠入了冰点。
悦涵，你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