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的眼中，林启文是个温文尔雅、处事不惊的男人，鲜有这么失态的时候。只有眼前这个的女人，才有逼疯他的本事。
两人僵持不下，谁也没有再说话。对于沈悦涵来说，这种局面是最不愿意看到，却偏偏躲不掉。
男人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打破了僵局。
掐在沈悦涵手腕上的力度逐渐减弱，林启文往后退了几步，怒意未消：“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丢下这句话，他愤恨转身离去，把沈悦涵一个人晾在过道上。她的鼻尖泛起酸意，忍痛抬起头，努力不让泪水落下。
调整好情绪，沈悦涵才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你没事吧？”程助理发现沈悦涵的不对劲，关切地问道。
“没事，有点累而已。”沈悦涵卷缩成一团靠在车窗上，不再说话。原来视线模糊时候看外面的世界，就像在梦里一般不真实。
如果说之前对林启文还有一丝留恋，那么刚才这个男人的说话是砍断这份留恋的利器。
她的心很痛，泪水在眼眶里打滚，却强忍着没流出来。
为了这种男人流眼泪，不值得。
一小时后，唐宇浩准时离开宴会厅。钻进汽车的时候，他发现沈悦涵缩在角落里，就像受伤的小野猫。
“唐先生，刚才离开的时候沈律师碰到林总，两人单独聊了十分钟。”程助理如实交待。
唐宇浩垂眸盯着身旁的女人，发现她的眼角有一道淡淡的泪痕，双眼轻微有些红肿。她抱住膝盖，看起来睡得不太踏实，柳眉轻蹙。
昏暗的街灯透过洁净的玻璃，倾洒在沈悦涵的身上，就像蒙上了一成薄薄的金光。只有在睡着的时候，这个女人才会安安静静。
“先送沈律师回公寓。”唐宇浩轻声吩咐说，随后脱下外套帮沈悦涵披上。
海欣阁地下停车场。
程助理把车子停靠在电梯口处，提醒说：“唐先生，公寓到了。”
这个女人睡得很沉，刚开始的时候蜷缩在角落里。途中换了几个姿势，最后躺到唐宇浩的大腿上。
“我送她上去。”唐宇浩淡淡地说。
程助理下车开门，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我还需要在这里等你吗？”
唐宇浩抬眸看了程助理一眼，冷哼道：“你说呢？”
程助理咋知道唐宇浩要不要留在这里过夜？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明天早上还得去一趟香港。”唐宇浩丢下这句话，把沈悦涵抱起，大步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公寓的电子锁密码没有改，唐宇浩试了一次便成功进入。这个女人真是没心没肺，住了那么久居然还不修改密码？
这套公寓空置多年，全屋黑白色调。自从沈悦涵住进来以后，增添了不少女性化的元素。
沙发上的粉色兔子形状抱枕，还有抽纸盒，全都是粉嫩的颜色。就连厨房的冰箱上，贴满了五颜六色的便利贴。
茶几上摆了一个水晶花瓶，百合花绽放，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花香，为公寓增添了几分生机。
这一切看在唐宇浩的眼里，还挺顺眼的。他实在看不出来，像沈悦涵这种女人还挺会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