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一开,贺曼彤就冒失的跌了进来,嘴里还喋喋的抱怨道,“贺擎天,你怎么能这么不靠谱,把突突带走都不给我说一声,我都快吓死了,你知不知道?”
贺擎天没有理她,而是与门外站着的苏绿对视,她穿了件藏蓝色的过膝大衣,里面搭了件低领的宽松毛衣,头发微微凌乱,有一缕还调皮的赖在毛衣底不肯出来,可是这样的她却看起来无比妩媚。
想到昨夜她醉意蒙蒙的声音,贺擎天的喉咙有些发紧,但他面上却平静的不带一丝波澜,那看向苏绿墨色琉璃般的眸子凌厉的甚至让她有种心虚的感觉。
不过,只是一瞬间,苏绿便挺直脊背,语气公式疏离,甚至带着点怨气,“把突突还给我。”
她怎么可能不生气?
把她的儿子不打招呼接走,还不接她的电话,害她差点急死。
比起苏绿的一身正装,贺擎天则穿着套烟灰色休闲的家居服,双手随意的插在裤兜里,整个人看起来像刚睡醒一样慵懒,他没有回应苏绿,只是微微垂了下眼睑,尔后转身进了房间。
他没理她!
他居然没理她!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态度?
苏绿的火腾的一下子烧了起来,她随着他进来,声音有些大,“贺擎天,我让你把突突还给我。”
贺擎天坐到沙发上,随手拿过杂志翻看,反问,“你有把突突给我吗?”
一句话噎住了苏绿,她咬了下唇,“突突不见了,是在小彤的公寓不见的,除了你不会有别人带走他。”
听到这话,贺擎天好看的眉眼终于从杂志上离开,看向了她,“突突在别的公寓丢了,你却怀疑到我头上,这合适吗?”
他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些许的讽刺,本来理直气壮的苏绿,竟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与他对视了几秒,她放眼四下看去,想找到突突,可是还没看到突突,却被眼前熟悉的一切刺痛了心。
这里的一切面罩还和从前一样,甚至连她最喜欢的那个靠枕还在原来的位置……
窒息的痛,让她收回目光,这里没有看到突突,甚至连一点关于突突的珠丝马迹都没有,突然之间,苏绿原本很确定的感觉,现在也不由迟疑了。
难道是她误会他了。
如果突突在他这里,她最多只是生气,可如果突突根本不在他这,那这事就大了。
“贺擎天,你别闹了,突突不见了,我很着急,”苏绿一改刚才强硬的口气,语速急速,声音颤抖,“如果是你带走他,就拜托把他还给我,不要吓我。”
贺擎天看着好,知道她没有说谎,因为她的每个毛孔都写着慌乱,可他不喜欢这样的她,现在她是苏氏总裁,一个企业的掌门人,应该有着遇什么事都不乱的沉着。
他知道她身边有个叫什么骆安辰的帮着她,可是他不喜欢她被别的男人照顾,更不喜欢她处处依赖别人。
还有,最让他恼火的是她什么人都信,居然敢把突突交给贺曼彤那样没心没肺的人照顾。
如果不是那天他怎么打贺曼彤的手机不通,他不放心才去她的公寓,他真不知道突突喝了那么酒会不会有危险?
他昨晚把突突带走,第一时间就去了医院,直到大夫检查过说没什么事,他才放下心来。
“突突为什么会不见?”他问她,而且是明知故问。
苏绿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把手里的包也丢开,“我出差,便把突突交给了小彤照顾,可是她今天早上给我说突突不见了。”
“什么时候不见的?”他再问,口气像警察审问犯人。
苏绿摇了下头,尔后停了几秒,“小彤说,可能是昨天晚上,也有可能是今天早上。”
这是贺曼彤的原话,可是她刚说完,就听到贺擎天冷冷问道,“你做为一个母亲,连孩子什么时候不见的都不知道,你觉得自己这个妈妈称职吗?”
“……”苏绿心里也懊恼的不行,“现在不是讨论这个时候,现在要先找到突突。”
“找到他,然后下次再弄丢吗?”
苏绿真是急的要哭了,“贺擎天你故意的是不是?”
她眼底的红落在他的眼底,他心底的坚硬有那么一丝松动,但只是瞬间便消失,她一直逞能,总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但结果证明她只是逞莽夫之勇。
不论是在生活里,还是在商场上,这样对她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他要让她长点记性。
“苏绿,我觉得关于突突的监护权问题,我们要重新商量一下了,”他说完,苏绿就愣了,直直的看着他。
“你,你什么意思?”她不解。
“我的意思是我要要回突突的抚养权!”他一字一句很坚定的说。
苏绿眨了两下眼睛,然后讽刺的笑了,“贺擎天你脑子没病吧!”
在苏绿的心里,突突和他是八杆子也打不着的关系,曾经和他是父子关系,也只是因为她嫁给了他。
突突不是他的儿子,他对突突没有任何权利,可是他这么一说,她意外之后就觉得可笑。
贺擎天勾了下唇角,“我没喝酒,也没生病,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突突他根本不是你的儿子,他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苏绿声大的提醒他。
大概贺擎天料到她会这么说,他将杂志往身边一丢,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你凭什么说他不是我的儿子,你有什么证据?”
“呵……”苏绿再次笑了,“突突是我生的,你说我凭什么说他不是你的儿子?”
贺擎天晃了晃杯里的酒,举起冲着阳光看了看,“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自己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对吧?那怎么可能不是我?”
苏绿的脸由白变灰,最后一片铁青,“贺擎天,你对突突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