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姐姐怎么样了？”
“主子脸色虽然还很苍白，但没有之前痛苦隐忍的表情了。”青竹轻声道，“小少爷还是不要打扰主子为好，主子刚刚睡下。”
“青竹，是小天来了么？”屋内传出霓炎虚弱的声音，青竹应了一声，霓炎又说，“让他进来吧。”
“是。”青竹侧开身子，“小少爷，请进吧。”
帝弑天推开门，走进了屋内，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床上的，眼睛直直盯着床帐的霓炎。
“小炎儿姐姐，你还好么？”帝弑天握住霓炎冰凉的手，心里一惊，平日里温热的手竟会如此冰凉，身体虚弱到这个地步了么？
“休息一日便无事了，别担心。”身体提不起半点力的感觉可真够糟糕的。
“姐姐，我带你去皇都好好转转好么？明天也是南凰皇都非常热闹的一天，一定有不少好玩的东西。”
她不主动说，他不主动问，他等着她慢慢向他打开心扉，真正信任着他。
现在只要她觉得快乐就好。
“好啊。”霓炎动了动身体，估计自己要多长时间恢复全部体力，“不过我可能要到明日下午才能跟你一起出去了。”
“嗯，不急，这段时间都由我来照顾姐姐吧。”
“不用了，有青竹就好。”
让一个小孩子照顾自己，实在是有些不适应。
“姐姐是不喜欢我么？”帝弑天的大眼睛盯着霓炎，有着眼泪和委屈之意藏在眼中。霓炎看到这样的眼神，再也说不了拒绝的话，只得同意。
霓炎喜欢小孩子，具体来说是喜欢小孩子那天真无邪的眼睛，他们的眼睛中是最单纯的心。所以即使是过去做任务，她也不会动小孩子一根寒毛。
“那现在我哄姐姐休息。”帝弑天爬上床躺在霓炎的身边，小手一下一下地拍在她的背上，嘴里哼着歌。
歌的旋律有些耳熟，霓炎又仔细听了一会儿，开口问道：“这是谁教你的？”
“是母亲，母亲以前就是这样哄我入睡。”
“是么……”《虫儿飞》的旋律在耳边，霓炎把帝弑天揽在怀里，“我睡不着，我想听小天唱歌。”
“可我只会哼这一个歌。”
早知道她喜欢，他就找他那喜欢调戏自己的母亲多教自己几首了。
“那就一直听这个歌吧。”
帝弑天犹豫伸出手，慢慢抱住了霓炎的细腰，闻着女子的馨香，嘴里哼着歌。
……
“打过招呼了？”
“是的。”
女子剪下一朵开得正好的红色芍药，拿在手上把玩。
“牡丹，你觉得我应该准备一个怎样的惊喜？”
“主人，我们不一直在准备一个惊喜么。”
女子嗅了嗅花香，慢慢说道：“我是说，只属于她的惊喜。”
也可能是惊吓。
“我想主人已经有了想法。”
女子的手慢慢收拢，然后慢慢打开，红色的芍药变得面目全非，再没有之前的美丽。
“牡丹，你所卖命的人是谁？是我还是他？”
“自然是主人。”
“那么，就要做好随时成为我手中芍药的下场。”
“牡丹这条命本就是主人的，主人可以随时拿回去。”
“下去吧。”
牡丹转身离开，风吹起了女子鬓边的长发，看到了女子眼角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