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璨本是一个没有什么雄心壮志的人,能懒则懒,可奈何猪队友太多带不动,逼得他许多事必须要亲力亲为。
尤其是慕青樱这婆娘,就没打算让他有清闲日子过。
自从两位社长作了练习生后,她们三人的一日三餐就落到了他的肩头。
说三人,是包含有慕青樱这个懒婆娘。
按花璨的意思叫个外卖就得了,可慕青樱抵死不从,还拿出训练期间必须有严格的饮食搭配这种鬼话来唬人,搞得他只能乖乖就范。
对于自己徒弟的脾气,慕青樱向来是拿捏得死死的。
傍晚,残阳似血。
星罗西海岸沙滩上,一个明显是违反了学院院规的烧烤架,大摇大摆的支棱在沙地里,炭火明明,烟气袅袅。
几条小鱼儿、数只生蚝架在烤架上,此时已被烤成金灿灿的色泽,烤架的操作工位上,花璨正熟练的刷油翻动,指尖沾染得油腻腻,粗大大的汗珠挂在额头,一幅勤劳烧烤小贩既视感。
“师傅啊,大白天的就吃生蚝这么补,我怕你流鼻血啊,你行不行啊!”
不远处,黑白条纹的遮阳伞下,慕青樱半躺在沙滩椅上,穿着彩虹色的泳衣,戴着个太阳镜,玩着肥皂泡泡玩具。
“噗~噗噗噗~噗噗~”
极不淑女的吹出一大串泡泡后,慕青樱头也没转,“当你怀疑一个女人行不行的时候,请先问一句自己行不行!”
得,这婆娘就没有正经的时候,花璨觉得自己还是少和她说话的好,尤其在她今天穿的这么少的情况下。
小蒲扇有节奏的煽动着炉子里的炭火,各种香料依次涂上,一会儿功夫后,生蚝烤好,花璨屁颠屁颠的给师傅大人送了过去。
“嗯,味道还不错。”
“当然啦,名师出高徒嘛。”
“呀,这么会说话,赏!”
花璨美滋滋的吃着慕青樱递过来的生蚝,把目光投向远处,那里有一个苗条的身影在张弓射箭。
穿着背心短裤的绮罗,戴着黑框光学眼镜,手里那张透着金属质感的机械弓被她拉出了好看的弧度,嗡的一声响起,利箭应声而出,射穿了一颗远方天上的肥皂泡泡。
“穿心一击,漂亮!”
花璨夸赞着,同时伸手揽过一颗肥皂泡,察觉这泡泡非但轻盈还很有韧性,需要手指稍微用力才能捏破。
轻盈的好处是能够随风而动,行动轨迹飘忽不定,韧性能够增加存活率,不至于被海风或是灰尘扎破,是练箭的绝佳靶子。
慕青樱抬眼瞄了一下绮罗的方向,随即不屑的嘁了一声,“漂亮个屁,还差得远嘞。”
她故意说得很大声,想必是要用话语刺激绮罗。
一个姑娘家家的,大热天的在这练箭,花璨觉得怎么都该鼓励一下,也大声道:“这么大的海风欸,能射中已经很了不起了好吧,还是说,你给她定了更高的要求?”
“你这不是废话!她现在可是风属性星能者啊!要是不能够一穿三一穿五,干脆不要练好了!”
花璨思考了一下,觉得这话在理,绮罗现在看起来是在射泡泡,实际上却是在捕捉风的轨迹,一位合格的风系星能者,这种事情的确不难,捕捉风,驾驭风,甚至创造风,是衡量他们水平的关键。
绮罗目前只能一穿一,只是堪堪的摸到了门槛而已。
好似被刺激到,绮罗又射出一支箭矢,这次稍微好一点,一穿二,并且还有些运气成分在里边。
慕青樱毫不买账,“一穿三才能休息!”
肥皂泡泡由慕青樱吹出,飘到绮罗前方天空里的时候,密集度很低,并且还有海风随时随地的改变着泡泡的方向,要一穿三,真的是很有难度。
绮罗没有回答,大汗淋漓的她固执的一次又一次的射箭,背影里透着一股难以改变的执拗。
教人本领方面,慕青樱确实是个好老师,从这种训练方式就看得出来。
花璨不方便发表太多的意见,转移话题说道:“说起来,我来这么久了,怎么不见林社长?”
“在海里埋着呢。”
“啊?哪呢?!”
顺着师傅手指的方向,花璨找到了林缇儿,这姑娘被埋在沙滩与海水的连接处,只露出有一个脑袋,一波接一波的海浪不停地拍打着她,状态无比憔悴。
其实花璨先前就看到这里的异样,不过没细看,以为是颗皮球,没想到居然是社长大人。
“哟呵,社长大人,跟这儿赏落日呐!”
现在林缇儿全手全脚的埋在沙里,毫无还手之力,花璨自然不忘奚落一番。
“你给我...唔...哇好苦好苦!呸呸呸!给我滚!”林缇儿刚一开口,一波海水迎面而来涌进了她的嘴里。
“哇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呐!”花璨叉腰仰天大笑,一副大仇得报的快感油然而生,平日里这林缇儿对他的种种暴力此刻终于沉冤得雪。
各种言语戏弄后,花璨抓了只螃蟹搁她头上才心满意足的的返回慕青樱那边。
“唉哟,徒弟,打情骂俏哟,很恩爱嘛。”
花璨不打算展开这个话题,问道:“你把她埋在海里干什么?不是说教摄魂指炼使用么?”
慕青樱解释道,“摄魂嘛,无非制造幻象,惑人心智,非心智坚定精神力过人之辈而不能抵挡,由于是音攻方式,因此就需要施法者也具备相当的精神毅力,否则敌人还没中招,自己就先倒了,让她泡海里是锻炼她意志力而已。”
烈日曝晒,海水侵蚀,再加上手脚禁锢,这种锻炼法堪比酷刑,训练女特务也不过如此,美女师傅果然有一套!
话说回来,林社长这个小姑娘也够顽强的,遭受这种非人折磨竟然能够挺这么久。
见花璨陷入沉思,慕青樱酸溜溜的道:“怎么,心疼啦?”
“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她还要在海里待多久?”
慕青樱笑了笑:“第一期的计划是三天三夜,还有一天一夜,也该涨潮了,你去高一点的地方再挖个坑儿,顺便,今晚在这儿守夜。”
“得嘞!”
花璨挖好坑,把全身僵硬的林缇儿挖出来,又埋进新坑里,像是栽树一般,忽然想到,原来一个人栽在另一个人手里,是不是就是说的这种情况?
经过几天的折磨,一向骄傲调皮的林缇儿毫无活力,弄得花璨真有些心疼,这么漂亮一个姑娘,何苦来哉。
问了问要不要休息,可遭到了林缇儿的拒绝,有点受虐狂的味道。
行吧,你要舍得死,我就舍得埋,看你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