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海面色冷漠而又无奈,吞吞吐吐的,却不知道如何拒绝,脸色也变得分外的难看。
这种情况,他是一点法子都没有的。
“那……那好吧。”苏如海知道眼下强行将锦绣带回去,显然也是不现实的,犹豫了一下,便如是说了一句。
这些事情,现在说也没用,还是要回去弄清楚怎么回事才行,看着符香如的样子,不用多说,其实他已经隐约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锦绣,你真的不回家吗?”符香如似乎还不死心,在旁边说了一句。
到了罗鸿宇那里,她是一点法子都没有的了,可若是回了家,她有的是法子整治锦绣,就算不敢要了她的命,让锦绣乖乖服从她还是有法子的。
锦绣又何尝不明白她的心思?当即冷哼一声,语气冰凉道:“夫人的心思不要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也看不出来,还是想想回去怎么解决自己的问题比较好,不过最好不要动那些歪门邪思,你跟在苏如海身边多年,说不定扮扮可怜,他还可以救一救你,饶你们母女不死。”
锦绣直呼其名,可罗鸿宇却一点都没觉得不对劲,那边陈家的人也远远跟着,显然都很懂礼,所以谁也没听清楚锦绣究竟说了什么。
符香如和苏玲珑的脸色一瞬间就变了,难看至极,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罗鸿宇已经懒得再理会他们,牵着锦绣的手,转身欲走。
走了几步,到了陈家人面前,来接的是下人还有陈温婉父亲的一位姨娘,跟几人见了礼后,才各自分开,最后留下苏家一家三口在寒风中,进退不是。
等人都走了,苏如海的脸色才变得难看至极,转过头看了符香如一眼,神情难看道:“你倒是说说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符香如看着苏如海,声音吞吐,脸色难看,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觉心中苦涩不已,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一般。
苏如海神情更是冷漠冰凉,转头看了符香如一眼,声音更冷:“不愿意说吗?”
“老爷,我都是逼不得已的啊,你饶了我吧。”符香如被问的无可奈克,噗通一声就直接跪在地上。
这天上还飘着雪花,雪花洒落在地上,洋洋洒洒的,地面都结了冰还来不及清理,她向来养尊处优,过的极好,就这样跪在地上,膝盖真是疼的很,可是她不敢起来,这个时候,似乎只有苏如海可以救她了。
可是她这样一说,聪明狡猾的苏如海一下便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脸色一沉,十分难看的睨着符香如,冷声说道:“这么说来……你确实是知道怎么回事了,是么?”
符香如眼泪也跟着落下,看了一旁的苏玲珑一眼,抓着苏如海的大裘风衣哀求道:“老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啊……求你饶了我吧。”
苏玲珑也跟着跪了下来,眼泪也跟着流出来,这倒不是假装,她是真的害怕,也跟着符香如一起泪如雨下:“爹,你就饶了娘吧,现在只有你能救娘啊,她那么做也是逼不得已,你不能听锦绣的片面之词,娘都是为了这个家啊,爹……”
这里离城门口不远,只是城门口一个避风的巷子里,这个时辰,人来人往的,一家三口都穿着华贵,跪在这里,母女两人哭哭啼啼的,引得路人好奇观望,纷纷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苏如海的脸色当即就沉了沉,冷呵一声:“站起来。”
母女两人还是跪在那里,为难而又艰涩的模样,确实不敢起来。
“这么说,你是真的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不管怎么样,你做了那样的事情,现在这种情况,就要付出代价,你们不要怪我心狠手辣,玲珑,这些年爹为了培养你,为了让你嫁进高门子弟费了多少心思,花了多少银子,可是你一点都不知道好歹,既然如此……”
“爹,爹你要做什么?”苏玲珑感觉到事情不妙,拉着苏如海的手,拼命的求饶起来。
“我要做什么?我只怕什么都做不了了。”苏如海轻呵一声看着苏玲珑道:“现在,你们回家,别在这里哭哭啼啼,回家给我说清楚当年究竟做了什么,对锦绣母女做了什么,事无巨细交代,我或许还能跟罗大人和锦绣求情,绕你们不死,其他的……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符香如和苏玲珑哪里料到自己竟然还会落得如此的下场?当即脸色变得苍白无比,简直不知如何是好一般。
“对了,你们可别想着隐瞒,不然到时候连累我一起死,谁也救不了你们,大不了一起陪葬好了!”苏如海说着,狠狠扯开自己的衣摆,再是不管母女两人。
来来往往的人对着母女两人指指点点,苏玲珑在京城的名声也不错,更是有人认出了她似的。
看着苏如海走了,母女两人也不敢再耽搁,忍着屈辱和膝盖的疼痛,赶紧跟着一起上了马车。
这个时候,她们若是跪在这里,苏如海只怕真就不管她们了,外边那么冷,她们冻也能冻死。
进了马车,里面豪华而又温暖,母女两人想着,或许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日子了,更是心酸不已。
苏如海怎能看不出母女两人的心思?当即轻呵一声,语气冰冷道:“你们后悔了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真是将我也害惨了!”
符香如心里又是委屈又是难受,可此刻却什么都不敢说。
这边锦绣也跟罗鸿宇一起上了马车,马车上,她掀开帘子看着车窗外热闹的景象,却没有欣赏的心思,思绪有些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罗鸿宇在一旁看着她的侧颜,怎能猜不出她在胡思乱想?当即叹一口气,有些无奈对锦绣道:“在想你娘么?”
锦绣一怔,回头看他一眼,笑了笑道:“你怎么知道?”
罗鸿宇犹豫片刻,忍不住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不要想那么多,好在……这些年都过来了,你也总算能够为她报仇,很快,很快了……”.